展览信息
艺术家(按字母顺序排列):
白 砥、 陈 量、胡抗美、姜 华、刘彦湖、鲁大东、施立刚 、沃兴华、 吴从容 、杨 涛 、曾翔、张目达
策展人:满意
开幕时间:2019年5月25日 (周六) 15:00
展览时间:2019年5月25日 — 6月20日
展览地点: 宝龙艺术中心
上海市闵行区新镇路1399号宝龙大厦1F(宝龙艾美酒店1F右侧)
文/满意
今年可谓颜真卿元年,特别是日本的颜真卿大展,开启了我们回应与呼应传统的又一大契机。
传统的书法具有永恒的学习与精神价值,但其不一定具有文化上的先锋性,书法要获得进一步的发展,个人以为,从书法的现代性转化上升到对当下性延异的思维路径上来,它的可能性或许会进一步拓展与多元化。
今天我们重新理解与体悟颜真卿,意义也恰恰在此,他是传统书法的集大成者之一,其在各个方向上的创造,依然是当下书法本体创作的重要资源,特别是其宝贵的日常书写及其精神内核,有待进一步转化。
今日西方艺术在中国已经蔓延到方方面面,中国人的视觉习惯与思维逻辑,绝大多数依附在西方的价值体系之下,如果不尽早转变这种价值观与评价标准,中国的艺术,将永远处于西方的“挟持”与体系之下,而在他人“篱下”或是在西方艺术本体上“寄生”的中国艺术,是不可能有自由的,也不可能有自主性,这种结构性的内部调整,亟待解决。
沃兴华 《裴将军碑》局部
当下艺术(我不喜欢用“当代艺术”这个词)不是西方的艺术,中国的传统艺术,也完全可以在当下进行创造性转化,从而将古人的艺术精神、审美价值、心性修养与视觉秩序,恰当而高质量的延异出来。
在上海宝龙艺术中心策划“致颜真—全国书写艺术邀请展”正是出于此意。我们邀请当下书坛最具创造力的一批艺术家,在颜真卿“这座大山上”顶峰对决,华山论剑。
书写不仅仅是中国传统书法的日常,此外也是中国造型艺术的基础,是“写”与“线性”在视觉上的双向拓展,此次展览即是以颜真卿为主题,在“书写”的基础上,展开的一次关于临摹、意临、创作等各个方面探索性的时效大展。
颜真卿是一面照见历史与当下自我心性与创造力的镜子。临摹颜真卿,是为了“打进去”,但更重要的是能否进行创造性的转化。故此,我们要求每个参展艺术家,必须有两件与颜真卿相关的实临或意临的作品,还要有一件自主创作的作品。
每个人三件作品,基本可以呈现其对颜真卿的理解程度与转化的能力。这是一场真正的技术与思想的大PK,较量与厮杀。大家都赤裸裸的把自己放在颜真卿这一“镜子”面前,是妖,是人,各自最清楚。
中国绝大多数艺术,都是以书法为基础的线性展开,这与西方的素描,亦或是抽象绘画,强调体量的表达,是完全不一样的审美与感觉系统。一个是线的艺术,一个是体的艺术。故此,把中国传统书法各类样式写得再像,也是“死”的他者,而不是“活”的自己。
刘彦湖 颜鲁公笔意
此次邀请的艺术家临摹颜真卿的作品,基本涵盖临帖中三种样式。有的偏向散临,如张目达、陈量;有的偏于实临,如曾翔、白砥、杨涛、吴从容、鲁大东、施立刚等;有的倾向意临,如胡抗美、沃兴华、刘彦湖、姜华等。三种样式无高低等级差别,关键是看在相同的坐标与维度上,到达怎样的高度与精微度。
从他们的临摹中,我们可以深刻地明白,临帖重要的不是“像”的问题,而是书写中对形神意的抓取、捕获与转化。
曾翔 《裴将军碑》碑临对照
临摹与创作,看上去是矛盾的,是自我与他者之间一系列不同质性的较劲,乃至对掐的过程,但更重要的是贵在打通,心活,则法活,要学会化被动为主动。
如果一个人临帖,失去了自己的主动性,那将是极其危险的事,会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因为对帖最高境界把握,是精神的体悟、转化,是感受与吸纳原帖的气象,而不是“死扣”形式,依葫芦画瓢。
吴从容 《祭侄文稿》局部
作为策展人,我更多的是希望借此展览,提出更多有价值的问题,构筑一个事件,去激发更多元的想法与观念转变。
策展,在我看来,乃是将一个事件放到一个更大的事件体系中去,带动系统性的波动与颤抖,从而产生新的思想“潋滟”。而能否产生波动,则取决于该问题的尖锐度、高度与深度。
书写应该具备文化上的先锋性,而新近出现的书写艺术,便是十分值得关注的新现象。它在大的视觉艺术上,所具有的东方美学价值潜能,以及当下新的文化觉醒功能,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与梳理。
当下书坛极度缺乏提问的力量,而书写艺术,即是提出新问题的艺术样态。
新问题,就是新思想,它是当下人们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乃至心灵的、视觉的各种力量所交缠的矛盾统一体,是最前沿的觉知、精神动态,也是书写的“第一现场”。故而提出“新问题”永远比研究故纸堆里的“旧观念”更重要,也更有生命力。
鲁大东 颜楷作品
书写艺术,它到底是什么大的视觉艺术,它与传统书法、现代书法,流行书风到底有何血脉联系与本质性的差异?
书写是否可以为自媒体社会带来不同的视觉认知与图像经验?
当书写者作为社会观察者角色的时候,需要怎样的观察技术?此外书写作为“准客体”,如何在主客体间找到自己与传统范式中不一样的文化身份?
书写能否成为一种身体运动方式,以及一种诗学的目光,而不是艺术样式?书写作为书法的新转化,该如何从传统的视觉秩序与语言中脱离出来?
陈量《有关颜鲁公之种种想象的手稿》局部 纸本 2019
书法是东方传统文化的精髓,但它是否也自带思维与格局上的局限性,换句话说,我们的民族习惯于从书法的审美出发去看待一切艺术问题,而这种惯性思维,对于艺术的审美来说,是毒还是药?
张目达 意临《祭侄文稿》局部
原始陶文、刻画符号、民间艺术以及域外民族的文字,对当下的书写艺术,具有怎样的精神启示?
书写艺术作为东方的艺术,它未来的潜能到底在哪里?
以上这些疑问,既是我的困惑,也是我作为策展人对此次参展艺术家提出的新的问题,至于,具有怎样的反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