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于耳•人籁 | Mount Kailash Pilgrimage

念念于耳•人籁 | Mount Kailash Pilgrimage

念念于耳•人籁 | Mount Kailash Pilgrimage

日期:2015-12-08 11:25:45 来源:

美术 >念念于耳•人籁 | Mount Kailash Pilgrimage

 

  **文章刊登于《昆明航空》2015年12月刊
  “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答案是很多人。那又有多少人可以长久地停留在我们身边,答案是很少人,那还有多少人可以永远的陪伴着我们,直到死去,答案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开篇或许有些文不对题,或许也没有了游记本该有的轻松惬意,但这并不打扰灵魂深处的意境。说起进藏,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倒是一直颇为自信,不过对同行的父亲,却不免担忧,父亲虽然康健,但也过了不惑之年。想想父亲要与我搭藏航的飞机飞抵全世界平均海拔最高的阿里地区,就不免担心父亲的身子吃不消。父亲独自进藏近十次,但从未涉足过祖国最西方的阿里地区,一是路途太过遥远,二是自然环境太过恶劣。这次的旅途,终于圆了他的一个夙愿,也让我们共同经历了身体极限的挑战,感受到了人间的大美。

 
  进藏然后选择到阿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来阿里却不来冈仁波齐转神山的就少之又少了。神山不是一般的山,它是冈底斯山的主峰,又是印度教、藏传佛教、西藏原生宗教苯教以及古耆那教公认的世界中心,前来朝圣的人不绝如缕。
  塔钦是上神山的必经之路的第一站,站在山脚下,人们就可以近距离地观看神山的主峰。塔钦这个小村庄给人别样的感受,它在神山的庇佑下显得安详而宁静,如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四面八方的朝圣者,络绎不绝。人们虽然说着不同的语言,却都在相遇时会心一笑,宛如大家的心是相通的。神山到底有多么牵引人心的力量,看看那些来过一次就再也舍不得走的人就知道了。很多餐厅、酒店、公用设施,都是来神山舍不得走的人建起来的,他们不计得失,真诚待人,他们如春日的暖阳给神山带来了生机。塔钦和北京用着同样的时间,但只有在塔钦,晚上9点许久,还能看到日落和整个被映得通红的村子。唯有感叹,大自然如此壮美的景色,被人间最朴实的村落承接的天衣无缝。

 
  第一天的计划路程是22公里。这段路程,虽然难走,但是却不能停歇。若不赶到止热寺,我们的身体底线也挑战不了夜晚骤降的气温和高原反应,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我们并非户外爱好者,22公里的山路,即使有挑夫帮我们挑包裹,我们也是步履蹒跚。父亲与我,时而并肩,时而错开,时而又相互搀扶。一个看似只有10来米的小山坡,但在近5000米的海拔面前,却也是步履艰难。我背着一个小包,艰难地前行,父亲却不畏路途的艰辛,捕捉下一幅幅自然与人文的美景。为了拍摄出更具有震撼力和张力的照片,父亲坚持用胶片的Leica M6 和Leica MP,两个全钢的机身的重量却是一个不小的负重。我们一路走走停停,22公里的路整整花了8个小时。来到海拔5200米,腿脚早已疲软,只有依靠登山杖来才能勉强行走。此时天气开始转凉,映在山顶的日光也开始缓缓下移。我们来到了山脚的一个垭口,此处恰好可以看见完整的冈仁波齐。一路走来,我们看到了路上堆放各异的玛尼堆。曾经的玛尼堆,除了祈福还愿,供奉神灵之外,还为来转神山的人指明道路。一路上看到一些走走停停的朝圣者,他们除了虔诚的藏传佛教徒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踏上了这条挑战之路。看到止热寺的一瞬间,心情松懈了一大半,头顶半片瓦,足有立锥地,足矣。

  --卓玛拉山>
  一路行走,远离城嚣;
  山巍水澈,天籁回荡。
  来西藏,确实像许多说的那样可以净化心灵,忽然明白了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来西藏的原因:头顶湛蓝的苍穹,脚踏着古朴的土地,没有一丝一毫现代氛围的侵扰。在这里,自然是你唯一可以亲近的对象,烦恼顿时消散,心灵顿无比澄澈。
  父亲执着于在藏地找到他所追求的“灵魂自画像”,他孜孜地追求影像背后的震撼,也追求从更多角度和更深层次去思考。这里自然环境恶劣,我们第一次感受到完全的与世隔绝,人性本真的一面在这里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无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同时交织在这个时间空间里,又会有怎样的碰撞。

  沿着止热寺北面的峡谷走上两三天便是印度河的源头,在神山的左侧向东便是转山路。我们先走上一个陡峭的石头坡路,便顺着石头坡路弯弯曲曲来到5330米的天葬台——死亡之地:满山坡都是衣服、布条覆盖的玛尼堆。这些玛尼堆代表着一次次象征性的死亡,信徒们认为滴上一滴血或留下一缕头发就会带来好运。再往上走,来到了一处十分狭窄的地方。路旁的大石头将道路挤得十分狭窄,这些石头据说便是罪恶的检验石,前世作孽太多的人是无法通过的。
  早上从止热寺出发之时,耳鸣、头痛、流鼻血,这时的一杯热水,就可以缓解很多身体不适。但是在如此高海拔的地方烧水,难度不言而喻。然而今天的路程最为艰辛,身体的严重透支,还要面对将近500米的海拔落差。面前陡峭巍峨的山坡,每一步都在不停地给自己鼓气。然而我们别无选择,如果翻不过去这座山,就没办法到达下一个露营地。不是前行就是返回。此时一同转山的很多人,在止热寺远观了神山之后就决定打道回府,而我们决定继续前行。
  随着自己身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终于渐渐适应了这种高海拔的徒步攀登。今天遇到的人们,比昨日更加的温和。也许是共同的奋斗和共同的目标使大家心有灵犀,对待来来往往的同行人,也多了一份关怀与理解。大家储备的干粮都在急剧消化,然而藏民的慷慨感动了我们。藏民们都多带了糌粑,或多或少多地给了沿途需要的人们。从止热寺到卓玛拉山的一路上,从你身边快步超过去的人,回头会跟你说句“扎西德勒”。当我用一根登山杖,步履蹒跚地前进时,一个国外女生把她自己的登山杖给了我,临走时还鼓励我,并约定在山脚下见。

  终于我们到了卓玛拉,在这神秘而有些诡异的气氛中可以休息一下疲劳的双腿,吃点东西,然后开始沿陡峭的碎石小道下山。这一段是整个转山途中最危险的一段,本以为上山的艰辛本在下山时可以轻松些吗,却没想到,这下山的路更为陡峭,而且处处有潜在的危险。往下看,山口南面是碧绿如玉的托吉错(5608米),意为慈悲湖。传说在此湖中沐浴,就能洗净身上的污垢和孽障。远观湖水,盘山而下的道路上,难以想像在这里怎么完成一整套磕长头的动作。下了坡,路迹就消失了,只有在一块块褐色的大石上,小心地跨步前行。
  下山的路,窄得只够一个人走,在陡峭的地方,整个人都得蹲下,把重心置后,才能安安全全的下山。父亲一直走在我的前面,让我跟随他走过的路。每当巨石当道,绕开它的路也非常艰险。
  毕竟是成人了,我不能像个小女孩一样去撒娇、哭泣,也不想父亲为我去担心。我的胆怯似乎被前面的父亲察觉到了,在我最害怕的时候,父亲转身扶着我,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撑托着我缓缓走下山坡。父亲之后的一句话,让我们的记忆定格在了那个时刻——父亲气喘吁吁的对我说:“不怕,有我在。”

 
我问过父亲:“带我去西藏,你害怕过么?”父亲说:“当然,每次进藏都有危险和困难,我害怕我照顾不好你。”也许父亲想象不到,下山路上一句话,给我的感动远远多过于神山的震撼。
  原来在天籁萦绕耳边的时候,人们忽略了陪伴左右的人。“人籁”原来是指人发出的各种声音,但却忽略它美好的部分。我能记得父亲说的话,我更能记得,我们共同走在沙石路上,他的脚步声,在我的耳边,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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