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梅
这是初春的夜晚,我只见许许多多别样的花,在和平兄的画册中,寂寞的热闹。
一朵一朵,毫不相关。
与季节毫不相关、与成长毫不相关、与笔法毫不相关、与拘谨毫不相关。
宛若与生俱来的生命的形状,被突然的唤起,素衣浅帛,简单起立。
于是种种,在化处生。没有理由、不依规矩,在命运随随便便划定的范围内,身不由己的打开,然后,淡泊的生长、淡定的招摇。
只有激活这样随遇而安的线条、只有浸洇这样吹气若兰的淡彩、只有掰开这坚守与顽强的浓墨,这些紧紧拥绕着的冥想,才会微微的摇摆着,一点一点,泄露天机。
有弯弯扭扭的意识,在弥漫飘忽的花叶下,大胆的清醒的支挺。
妙在有形出无形!妙在俗物有仙气!
花的本体,其实不是男女的区别,更非植物的性的附依。
花是灵魂渴求自由的霎那,在画家的骨骼上,不受压抑的,一朵接一朵,平平静静的突破与张扬。
这是最原始的采集:不修饰、不寄托;不抽象、不工笔;只在若有若无的分散中,停住呼吸。
这是万年前初生的混沌与滋润:老成持重的、不谙世事的、饱经沧海的,统统一成未变!
璞玉浑金,是寿者相!
是细节之外的细腻,是稚拙之外的至巧!
不可言,不可再言。
当年佛尊拈花,授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教外别传!!!
和平兄的这只画笔,一定曾在当年的众默然中,面对拈花,独自破颜。
昆明.滇池.如来居
201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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