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英是我小时候学画画的同学。他现在广州一所大学里工作,我每次路过,我们都会见面,难免说说这二十几年各奔东西的同学,交情越久就越显得贵重。我们那一代人,艺术是一种崇高的存在,所有人都像站在一个舞台上,它是我们的天性、追求、甚至使命、拯救和信仰。随着现实的出现,反叛与激情渐渐消减,很多人另寻他路少数人成为了理想的实现着,鸿英就是其中一人。
当年我和鸿英同一年美术系毕业。我去了出版社,他则回到沧州,在沧州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系任教,一直坚持创作,直到他调到广州仍在坚持,正因为这种坚持,慢慢地塑造了他独到的观察与自我的视觉语汇。他出生东北,后来随父母从部队转业来到河北。在鸿英身上,有着北方人的豪爽与热情,他的作品有着中国画的书写,油画传统的精神,他填充的笔触细腻凝练。这些作品一方面带有自然的朴素关系,一方面结合了长久视觉经验的处理。张弛之间的度,体现着创作的品质,鸿英的作品耐得住细细地品味。
他给自然加入了更富张力的个人经验,这种表现的智慧似乎是以天然的面貌契入到观者的日常经验中,但作品的深处蕴含着一种长期的气质,即常规的徐徐生长与艺术家个人对自然的领悟。相比较似乎简捷明朗的作品,在视觉表象之下,存在于鸿英作品背后的生成因素才更值得品味与重视。
艺术家与观者之间的共识建筑在视觉文化延伸中对精神价值的认同感。鸿英把自我心理上对观察事物的多重的体验,延伸至单纯的画面空间,这不是用来否认他与别人的差异性,而是构建人与自然内里的亲和。或可以说,他多年来在艺术创作方面,实现了我们最初的一些梦想。
二零一五年春 张子康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