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阿瑟曼：在人群中 一个看得见的人

    作为在中国的首次美术馆个展，波兰艺术家帕维尔·阿瑟曼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个展阵仗不算大。在波兰，阿瑟曼是人尽皆知的代表性艺术家，他的作品涉及雕塑、行为艺术、装置以及影像艺术，虽然媒介经常变换，但作品都毫无例外地有着浓厚的探索精神。这次在尤伦斯展出的两件作品《绘图者的集会》、《威尼斯人》也是一样，都在探讨个人身份、社会结构和艺术创作之间的关系等问题。
    走进展厅，首先会被《绘图者的集会》所包围，这是帕维尔·阿瑟曼的代表作品。阿瑟曼把纸铺盖在展览空间的地板和墙上，邀请进入美术馆的参观者使用画笔、炭笔、拼贴或其他传统媒介在纸上随意作画，一时间展厅里空前热闹，而艺术家所希望达成的对话空间也就此产生了。
    另一件作品《威尼斯人》，则是帕维尔·阿瑟曼在2013年为第55届威尼斯双年展而作的。艺术家和他父亲的塑模公司合作，翻铸了90位当地居民的脸和手，然后用厚塑料带缠绕制成身体，接在翻铸的脸和手上，现实主义的面孔与鬼魅般的骨架躯干并置在一起十足神秘。而有趣的是，这些翻铸的人偶被或站或卧地随意搁置在展厅中，姿态与前来看展的人们相比更加轻松自由，如果忽略骷髅般的躯体，整个展厅似乎更像是人偶们的天下。
    虽然这次的个展只有两件作品展出，但从这两件体量庞大的作品中能够很清晰地看出帕维尔·阿瑟曼的创作风格，那就是强烈的对话意味和对人在社会中属性的探究。“不管你是在提问还是和他人在对话，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给出一个答复，所有这些，这些基础都是我之前的一些体验，这个体验给我们提出了很多问题，也给出了很多的答案。”
    别看如今阿瑟曼说起自己的作品来云淡风轻，在年轻时他可是波兰出名的愤怒青年，他早期的作品相当激进。在创作于1991年的作品《WATER，TIME，SPACE》中，他曾坐在个装满水的塑料袋子里，用水来降低他身体的温度和感知度；而在另一件作品《SELF-PORTRAITplein-airinDuew》中，他则是穿了一身白衣服，打扮成雪人，在寒冷的室外坐了2个小时，“我听到人们坐在四轮马车上发出的声音，我认识他们，他们是来自当地的人，来自当地农村，我听到他们在密谈，他们以为我是学生制作的雪人。当时我后背很疼，肢体麻木，但都不能阻止我坚持下去。”而如今，帕维尔·阿瑟曼47岁了，他的作品褪去了那些激进，但依旧在追问，“一个人如何能不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