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绘“仙境”以“消解”现实

王尊:绘“仙境”以“消解”现实

王尊:绘“仙境”以“消解”现实

日期:2014-04-17 15:09:59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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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尊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画了二十多年的画,回首这一段路程,他觉得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从喜欢画画到把绘画当成一种追求和生活习惯,他经历了思想和观念的改变,人生也如自己的作品一样在岁月中不断沉淀,弥加成熟。对于观者而言,王尊的作品很像仙境,充满了神话色彩,但却很难读懂。王尊觉得没有关系,也从不在意,“只要人们看了我的画,哪怕只停留几十秒钟,无论如何理解,只要有所思考,这就足够了。”

    另一扇门
    “绘画现在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就是一种平常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甚至没有特别的感觉。”身为高校艺术教师,多年来,王尊一直生活在艺术和学术的圈子里,是苗正根红的那一类,区别于艺术圈中一些搞机会主义的人,王尊的艺术之路走得平稳而踏实,多年的艺术学习,让他从一个专注绘画的人转变成一个关注作品功能的人,现在他更关心画画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用他的话说,就是从一个喜欢画画的人转变成一个艺术家。
    王尊说他的创作是给观者一次视觉对话的机会,就比如画一个人,他不关心人物的身份、衣着,他只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形象,能够吸引观者的眼球,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我而从没有想和表现对象发生任何关系,也不关心他(她)的任何事,我只关心这个图形,让观者和视觉方式发生关系,观者如何理解,甚至愿不愿意去理解,都不重要。”这种思想的转变的直接原因是对于技术性的东西的追求实在玩腻了,必须寻找新的突破。
    在2003年大学毕业时,王尊的毕业创作《开往天国的理想》以抽象写意的方式描绘了一个正在驾驶汽车的男人,该作品入选全国八大美院油画毕业生展,作品让他引起业内人士的关注,并被央视《艺术星空》节目采访,该作品也被机构买下并收藏。兴奋激动之余,王尊找到了一种自信,也看清了自己未来的方向,从此,他便在思想状态上以一个喜欢画画的学生转变为一个年轻艺术家。“就像人生被打开另一扇门”,王尊开始与艺术机构频繁触接,画展也不停地行进,在中国当代艺术最火红的时期,他也随着这个市场渐渐成长。
    学者艺术家
    2004年以前,王尊迷恋于叙述方式的语言感表达:“在观念的外衣下,也就是一些画味一点技法——画儿要像画,作品要成作品。我花了很大精力重读了美术史,挑出了几位最乐意看的人儿进行精读,同时画了几百张不小的油画来联系速度—情绪——妖媚——性感——兴奋——冷落的一些社会共通情绪。”
    人生就如围城,当王尊在当代艺术圈子里浸淫了一段时日之后,他发现这一切并不是那么好玩,艺术圈子里有些事也有些让他不太喜欢,也让他对艺术家的身份产生新的思考:能不能做一个和一般艺术家略有不同的人——一位具有人文气质的学者艺术家。于是,王尊开始从书籍中寻找出路。
    “光有绘画能力是不够的,要关注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是在进步的,绘画是一种文化形式,是需要进步的,艺术家最重要的基本功能是批判和思辨,艺术家需要对艺术的方向感起到一定的作用,有时提出一个文化思想,哪怕很微不足道,但那也是有意义的。”为了让创作更有文化性,那个时候,王尊有意减少了创作量,花时间读了很多书,每月买书的开销多达两万元左右,这些书大多是哲学类。他喜欢福柯的理论,研读了知识考古学、存在主义、结构主义思想等,并思考如何将经典的哲学思想与绘画艺术之间搭建一座桥梁。在绘画艺术方面,王尊也研究了很多国外艺术个案,从古到今的艺术家,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他都会仔细研读。
    “阅读的主要目的是开一个人的心智,让人从浑沌状态回复清醒,就像开窍一样。”的确,阅读让王尊觉得开了心智,他感觉更加自信也更加明白了,以前艺术创作有多种方向曾经让他困惑,但现在他认准了自己的方向,让自己的作品也有这种开窍的功能,体现到创作思想上便是“消解”与“对抗”。
    “消解”与“对抗”
    王尊对消解与对抗的解释是:用绘画行为消解掉我们所默认的现实性和人们固有的文化传承方式和认识方式。
    2007年,王尊做了《关于唐诗300首的研究》系列小画,也开始正式实践“消解”语境——语言文化很大程度上有其固然的阅读模式。这一系列所有作品名均取自著名诗句,如《海上升明月》,《天凉好个秋》等,但画面展现的世界却和人们理解的诗境大相径庭,甚至毫无关系,王尊把诗句描绘的景象置于一个梦幻而边缘化的世界,是一个观者很难想象到的世界,观者也很难在现实生活中找到相同的场景。“对于诗词,每个人都被教育成要这么读,如此理解,进之解词析字——错了考试还要扣分。我们都在被动地接受信息,却很少去发自内心地主动去了解这个世界。”这一系列作品让人感觉莫名其妙,每幅都对应一句名句,却是跟原诗无甚联系的小画。 王尊希望对象在观看,或者介入时重新阅读,然后对比自己的既成知识体系,产生焦虑。用这种方式消解掉人们对文化传承方式唯一性的认可。
    2008年,王尊创作作了《九月屏》,这件作品以九张有独立大月亮的竖幅,且拼成一组屏风。寄希望于某种环境下,它能成其为一幅独立的“背景”。每一个视觉画面,也许都是一个世界,一种现象,或者一个客体——但它却终究只是一个屏风,现实世界里的一个小小“背景”而已。作品用比较现实的方式,来对抗和消解作品屏风所放置的主体世界——也就是我们身处的世界之现实性。作品继续颠覆着观者的传统认知,如《千日游》表现了航天飞船回归地球的场景,但宇航员却是裸体的,飞船也降落在一片梦幻般的从林中;《桃花源》把陶渊明描述的人间仙境描绘成一个瀑布飞流的泽国……如此这般,九张组画让包含不同景观的它看上去似乎也在我们的世界中出现过,却又格格不入。屏风像征生活的背景,以虚伪的“真实”作为陪衬,混淆掉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艺术家提出一个悖论与反讽:连我们的生活的背景都不可靠,那么生活中有哪些是可靠的?
    表现“现象”
    2009年至今,王尊很少做固定的系列题材,作品主题较为随意,而且偏现象性,但都在尝试进一步消解绘画语言,而达到更直接的表现。
    《18岁的镜子》画了一张镜子里的年轻脸庞,周边屏风上有原属于镜内世界的不知名物体游弋。这些如同镜子本身,是被画面反射的真实——画面也只是我想给你看的一面镜子,它们共同归属于彼此的青春,却终究会被不知名的物事消解掉。我们无法把握住真实的景观——恰如不通过他们,就无法观察到自己一样,而即使你能观察到的——也只是被处理过的二手信息而已。
    《大邮票》则是对社会规则的一种绥靖。画面以邮票形式描绘了一只鲨鱼,但这只鲨鱼与画面的表达毫无关系。“在信息社会里,彼此天天都在接收到各类信息——比如邮件。接收邮件和信息往往只是下意识的。而在过往的岁月中,我们必须贴上邮票才能使之具备流通权。这就带来了一些问题:一方面,不是所有信息都是我们所期待的,或者需要的,却被兼容接收了,彼此也不会为之提出反驳;另一部分,这些邮件流通的途径是被权力机构控制的:不通过他们签发的许可证(例如邮票),它们就不具备泛领域流通的可能性。我们在被信息强暴,信息在被权力强暴,我们又是权力的组成部分——偏偏这一切都在大部分社会成员没有具体感知的情况下运行。”王尊画了一只不怎么有张力的鲨鱼想消解它的力量,但却保留其形象的侵略意味,附上了自己盖的邮戳。
    如此相关的作品还有《北洋》、《人民广场》、《空姐我们永远爱你》、《大黄蜂》、《空城计》等等。《北洋》是一个个孤单单小船,漂在孤零零的海面,残阳如洗一派平静。我不想让大家一提起北洋舰队甲午海战,就转瞬想到热血黄沙英雄气概,一股自我催眠的伪爱国情怀油然而生——真实的北洋真的如同教科书上所书写的历史?那片海面上残存的记忆凭谁阅读?《人民广场》是对人民真实保护者的身份提出质疑:彼此为自己设置的,到底是保护者还是破坏者?《空姐》则是对我们理想形象的破坏,长在树上的也叫空姐,她一样会款款而来。
    这堆画工作到今天,王尊还在实践,但他希望能自己组织罗列出很多现象的片段,组成一个综合语境,让对抗中被消解掉的东西沉浮水面,将如此牺牲品串联成真正的感知触角。因为他始终认为艺术工作者独独需要提出问题,而非提供解决问题的模式。
    对话王尊:
    记者(下称“记”):你的作品有很强的梦幻色彩,很像仙境,为什么将自己的创作置入这种飘渺的空间中?
    王尊(下称“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我觉得可能与喜欢传统文化有关。虽然我骨子里有点反传统,但我喜欢传统文化,如中国画、古代诗辞等。和西方人不一样,中国人带有一点“仙气”、“逸气”,我喜欢这些玄妙的东西。
    记:也就是说,如此表现是你性情的自然流露?
    王:是的,我不喜欢“作秀”,也很难“作秀”,那样会很累。
    记:可以说你是怎么开心就怎么画吗?
    王:不完全是,虽然在创作上顺自己的心很重要,但也不能任何时候都随心所欲,“自我放纵”是一种天性,“自我限制”是一种教养,正所谓“识大体,知进退”,两者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记:你画中的人物描绘都很轻松,没有太多的形体塑造和细节描绘,为什么这样处理?
  王:画得很细腻并不难,但对于那些东西我已经腻味了,所谓的细致作画只是一个工作方式的范畴,与艺术态度无关。也还是我喜欢中国文化的气质使然,“文以载道”与“写意”的手法,我想让我的画有一些“写”的成份,这也是我的兴趣所在。
    记者:你的作品有些是反映社会现象的,那么,你觉得艺术家有责任去反映一些社会现象吗?
  王尊:我觉得是一种要求,不是一种责任。因为你不具备相应的能力,艺术家只能提供一些图样,供人们打开心智。
    记者:在你的作品里经常会出现仙鹤和月亮,以至成为了一种个性化的符号,这是出于什么考虑?
    王:中国古人喻鹤之说很多,清癯闲雅,仙风道骨,隐逸高士。因为鹤的高洁、高寿与轩昂之姿、出尘之态给了人们超凡脱俗的无限遐想与寄托空间, 寄予了较多的人文理想。我理想中的鹤,不光是这些纯粹状态的集合体,更是一种永恒存在于彼此世界的他者。白鹤始终旁观,永不介入凡人的生活。( 就好比我们带着漠然的眼光观赏着冰块里的,白垩纪的猛犸。对方当年热腾腾的欲望与自己何干?生命的价值早已转移,不过成了一标本罢了)。          
    鹤,同时也成其为一种交通工具,在中国无数传说神话中,鹤都是仙人的坐骑,也是接引凡人仙去的承载——独立于世俗之外。在人间与仙境中徘徊。而月亮,也许就是我心目中地球,人间的影射,阴晴相关。我们在人间与仙境中体验自我,在现实和虚幻中寻找真实,在纷流如潮的嘈杂社会里真正自省。
记:为什么在你的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类似中国水墨画的处理方式?
    王:我喜欢中国画,也是兴趣爱好所在,一种语言感玩了太多年后肯定会想变,说不定我下个阶段会变得非常实在、厚重,一种方式不太好玩后一定会换一种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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