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4-3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4-3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4-3

时间:2012-08-12 17:53:17 来源:原创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4-3


二、中国人物画

中国古代人物画对于人物的描绘,不仅仅是满足外形的肖似,而是更着重人物性格与内心世界的揭示,即所谓的传神。例如: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运用神话题材,通过梦幻境界,先描写洛神的面貌;画家把一篇神话题材的诗篇以绘画的手法重现,可谓是高水平的作品。五代人物画的杰作——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 其他如明代“写真”代表作——曾鲸的《张卿子像》,作者在传统肖像画法强调“墨骨”和“传神”的基础上,融合西洋画法创造了更重墨染和体积感的“凹凸法”,为中国传统肖像画开辟了新路子。画中描写了杭州名医张卿子的肖像,惟妙惟肖地表现了这位医学家不求名利、和善坦荡的神态风貌。还有画法洗练纵逸的简笔人物或写意画。后者的代表作以梁楷的《李白行吟图》最为典型。寥寥数笔就把大诗人李白那种才华横溢的风度神韵,刻画得十分传神,真可谓笔简意赅。除了对人物面部用细笔小心描绘以外,其余从头发到大袍,直至双脚,那是大笔挥扫,仿佛倍手拈来,随意涂点,漫不经心一般。从笔迹来看,笔酣墨畅,行笔如飞。特别是衣服的描绘,大概只用了四笔。这幅画把李白那种刚刚“月下独酌”后站立起来,满怀诗情正要吟诵的生动姿态,勾画得微妙微肖,毫无雕琢造作的痕迹。梁楷所摄取的这个瞬间,是何等典型,所用的笔墨,又是何等洗炼。可以说,这幅画是我国绘画史上最早的具有代表性的 “减笔画”之一。
 《人物御龙帛画》又名 《驭龙图》。这是1973年清理湖南长沙子弹库楚墓遗址时发现的又一幅战国帛画。画面正中描绘一高冠蓄须男子,侧身直立,腰佩长剑,衣衫飘动,精神抖擞地手执缰绳驾驭着一条巨龙;龙形似舟,昂首向前,龙尾部站着一只白鹭;龙的身下有鲤鱼。人物头顶正中画有舆盖,三条飘带随风拂动。画中男子为墓主人。作品主题也是表现“升天”,不过不是由龙凤引导,而是由墓主人驾驭飞龙升天。画中人、龙和鱼都向左行进,与向右飘动的人物衣衫、手执的缰绳以及舆盖上的三条飘带,构成画面上极强的动感,很好地表达出人物乘龙迎风挺进的意境,希望墓主人的灵魂快速进入天国。墓主人的侧面肖像,更具写实特征,这很容易使人想起当时屈原的诗句:“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
 

《乐舞百戏图》一九七一年出土于内蒙古和林格尔汉墓,图绘于东汉晚期。画面中央绘有一建鼓,两侧各有一人执桴擂击。左边是乐队伴奏,弄丸表演者同时飞掷五个弹丸;飞剑者跳跃着将剑抛向空中;舞轮者立在踏鼓上将车轮抛动;倒提者在四重叠案上倒立;童技是最惊险的节目,一人仰卧地上,手擎樟木,樟头安横木,中间骑一人,横木两侧各一人,作反弓倒挂状;画面上部,一男子与一执飘带的女子正翩翩起舞。表演者都赤膊,束髻,肩臂绕红带,动作优美、矫健。在图的左上方观赏者,居中一人似为庄园主,正和宾客边饮酒边观看乐舞杂耍的表演。《乐舞百戏图》构图处理为罗列式,反映出中国早期绘画的观念。以建鼓为中心安排人物的构图位置,将观者放置于上角,在余下大面积中尽情描绘场中乐舞杂耍之人,只描写其意而不事雕琢。设色鲜艳,以红为主,间以黑、棕色,透露出天真质朴的气质。表现出作者稚拙的艺术思维和熟练的绘画技巧。其制作技术一般是先用石灰抹壁并打磨成洁白的“素壁”以便描绘。绘画只用单线描轮廓或直接设色渲染,大部分是先设色,后勾勒。色与线不求吻合,带有随意的形式。所用颜色均为矿物原料,着色艳丽。汉代是中国绘画艺术的早期发展阶段,该图虽在造型能力和表现手法上仍显幼稚,就其自身所处时代而言,绘者已经凭对生活的认识和理解,借有限的手段,充分表现出舞耍者各自的动态特征,展现了汉代社会生活的动人场面。 《乐舞百戏图》无疑是汉代壁画小的精品之一。


《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梁 张僧繇(唐 梁令瓒摹)
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绢本设色,纵27.5厘米,横489.7厘米。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藏。本图绘五星二十八宿神形象。五星即金、木、水、火、土星。二十八宿最初是古人为比较日、月、五星的的运动而选择的二十八个星官,作为观测时的标志。此图绘想象中的星宿形象,现仅存五星和十二宿图。推测此图当为原作之上卷。每星、宿一图,或作女像,或作老人,或作少年,或兽首人身。每图前有篆书说明。卷首题有隶书“奉义郎龙州别驾集贤院待制仍太史梁令瓒□”。人物用游丝描,细劲秀逸,匀洁流畅,设色古雅精微,图中的牛、马等动物形亦生动传神,画风谨严。图中太白星神、风星神的形象,脸部修长,尚存南朝人物画的遗风,可能据时代更早的底本传摹所致。本图亦被题为梁张僧繇所作。据明清人著录记载,当时流传时代较早,内容相同的同名画卷不止一本。卷中钤有“宣和殿宝”和双龙玺,可知曾藏于宋宣和内府,清中期为安岐所藏,清末归完颜景贤,后流入日本。《图绘宝鉴》、《平生壮观》、《大观录》、《墨缘汇观》著录。


《洛神赋图》作者:顾恺之(348— 409东晋时期)绢本设色,长572。8㎝,宽27。1㎝。
《洛神赋图》根据曹植著名的《洛神赋》而作,为顾恺之传世精品,此图卷无论从内容、艺术结构、人物造形、环境描绘和笔墨表现的形式来看,都不愧为中国古典绘画中的瑰宝之一。运用神话题材,通过梦幻境界,先描写洛神的面貌,姿态和装束,而后写诗人的爱慕之情和洛神的感动,把洛神多情的性格刻画的十分突出。最后写到由于“人神子道殊”,洛神含恨赠珰而去,给诗人留下失意追恋的心情,有容厚的悲剧色彩,艺术魅力很强。画家把一篇神话题材的诗篇以绘画的手法重现,可谓是高水平的作品。
此图画出洛神凌波微步的美丽身姿,表露她“若往若还”的矛盾心态。奇异神兽具有强烈的神话气氛和浪漫主义色彩。手法写实。线条简练飘逸,色彩典雅鲜丽。整个画面环境富于装饰性:画卷开首展现出,在暮色苍茫中,曹植与侍从们站立在洛水之滨遥望滔滔河水。他寄予着苦恋美丽的洛水女神,渐渐出现在平静的水面。洛神模糊的身影昭示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无限惆怅。“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形容洛神在水上飘忽往来的情景。仿佛见到思念已久的洛神,远处凌波而来的洛神,衣带飘逸,动态委婉从容,目光凝注,表现出关切、迟疑的神情。二人的思念之情溢于卷面,令人感动。
下一幅画面中,曹植依然站在岸边,表情凝滞地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那梳着高高云髻和被风扬起的衣带,使水波上的洛神犹如飘飘欲仙来自天界。她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的情怀。整个画卷洛神与曹植一再碰面,日久情深。无奈之下缠绵悱恻的洛神,最终驾着六龙云车,在云端中渐渐远去。“文鱼警乘”,“玉鸾偕逝”,“水禽翔卫”,旌旗飞扬,形成画卷的最高潮,这场诗人的梦幻,经过画家的妙笔,把人们引进了神话世界。  
卷末画曹植回到岸上,坐于洛水之畔,终日思念,最后依依不忍地离去。这其中哭笑不能,欲前还止的深情令人心动感人肺腑。这是画中最为感人的一段描绘。渐渐离去的洛神回过头来,凝神幽思地望着曹植,表情是那么地万般无奈,似带有深重的哀怨和叹息;而曹植则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侍从也都默默地站着,连同周围的草木也一动不动,似乎曹植是无动于衷,然而透过他那平视的眼神,分明表现出一种“相见争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的落寞心态,周围的寂静烘托出他的孤独和无奈。画中两人“凭君莫语伤心事,尽在含睛不语中”。

顾恺之(345-406),字长康,昆陵人,诗文书画皆能。画风细劲柔和,笔墨连绵不缀,有“游丝描”之称。此画是以曹植的《洛神赋》为蓝本创作的。此长卷采用连环画的形式,随着环境的变化让曹植和洛神重复出现。从开头描写平静的水面上出现飘飘若仙、含情脉脉的洛神,似来又去与曹植处于可望而不可及的无限惆怅之中。后几段画洛神在云间遨游,或与曹植在一起游赏。最后画洛神驾六龙云车而去,曹植坐舟追寻。此画用色凝重古朴,具有工笔重彩画的特色。山水树石均用线勾勒,而无皴擦,与画史所记载的“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的时代风格相吻合。
 
《八十七神仙图》吴道子绢本水墨 292×30厘米 徐悲鸿博物馆藏
吴道子“下笔有神,是张僧繇后身”。曾学书于张旭、贺知章,在画史上久负盛名、有“百氏画圣”之称。他的作品以宗教题材为最多,在长安、洛阳两京寺观所作壁画就有三百余间,卷轴画亦不少,被称为“吴家样”,但早已失传,而摹本很多,北宋米芾说:“伪吴生见三百本,余白首止见四轴,直笔也”,分别为苏轼、王防、周种和赵令穰所藏。今天,我们只能依据现有摹本和史料及流派传衍,对“吴家样”进行研究。吴道子画的人物,“早年行笔言细,中年行笔磊落,挥霍如莼菜条。人物有八面,生意活动。方圆平正。高下曲直,折算停分,莫不如意。其传彩行焦墨痕中。略施微染,自然超出缣素,世谓之吴带当风。” 《八十七神仙图》人物动态、神情各异,活灵活现。堪称“以形写神”和离时于空的一大杰作。八十七神仙图是我国美术史上极其罕见的经典传世之作,代表了中国古代白描绘画的最高水平,其艺术魅力堪与宋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比肩。画上有87个神仙从天而降,列队行进,姿态丰盈而优美。潘天寿曾评论此画:“全以人物的衣袖飘带、衣纹皱褶、旌旗流苏等等的墨线,交错回旋达成一种和谐的意趣与行走的动,使人感到各种乐器都在发出一种和谐音乐,在空中悠扬一般。”大千观赏此卷后给予很高评价,认为与唐壁画同风,“非唐人不能为”。徐悲鸿还在画上加盖了“悲鸿生命”的印章。当代国画家张瑞根说:唐代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图》,应是有残缺的作品,因为在道家中,八是最高的数字,因此,画作应是八十八或一百零八,而不会是八十七。而且,自古以来,都会画五岳代表中华,但这神仙图只画了三岳,故应是有些部分缺失了。他说,这张画作应是吴道子绘于永乐宫壁画的草稿,但单看稿子已看到其白描线条很精采。张瑞根又往往从临摹名画的题字中,了解到画作的流传故事。如《八十七神仙图》在宋代流入民间,被宫廷画家李公麟在民间看到,原本被人当废纸,李公麟出价两条金条买,贪婪的老板见状便不肯卖,要五条金条才肯卖,令李公麟要用官威才能成功买下来。到近代,该画又流入民间,被画家徐悲鸿在琉璃厂发现,徐悲鸿几乎又借又赊地筹措金钱把画作买下来,放在家中其后却失窃了,后来这幅画被发现在香港市场出现,徐悲鸿再几乎倾家荡产把画买下来,因此该画可说是徐悲鸿的命根子。他还邀请了张大千、齐白石等在画作上题字。 


《簪花仕女图》唐·周昉  卷,绢本,设色,纵:46厘米,横:180厘米。
《簪花仕女图》, 该图是贵族妇女的生活写照。这幅画上共绘就6位丰颊厚体的贵妇,她们打扮艳丽入时,云髻高耸,顶戴的折枝花朵皆不相同,脸上又晕染娥眉,衣饰华丽,身着低胸长裙,外罩薄纱,显出半透明的质感,是中晚唐以后典型的贵妇形象。贵妇的脸上、手上罩染的白粉,千年而下,仍然给人肤若凝脂、粉妆玉琢的细腻感觉。尤其是纱衣透体和肌肉丰腴的描绘,表现了画家勾线、赋色的高超技巧。全画光彩照人,仕女们神态安闲,或戏犬、或漫步、或赏花、或拈蝶,在庭院中闲散地消磨着时光。本卷右起首处,一名贵妇手执拂尘,与左侧妇人一同戏狗,动作轻柔,曼妙生姿。其余则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慵懒神色,仿佛即便是再有趣的东西也不会引起她们的兴致。她们虽然形体丰肥,但从其垂弧的肩颈和纤细的手腕看,仍可显出贵族妇女柔弱的风致。在这颇为连贯的场面中,画家惟妙惟肖地刻画了她们雍容华贵的仪态。画面变化虽然不大:,但富有生活情味。正如北宋苏轼《周昉画美人歌》所云:“深宫美人百不知,饮酒食肉事游戏。”这正是《簪花仕女图》卷的绝妙写照,一个个贵妇虽装扮得花团锦簇,有浓丽丰肥之态,但仍掩饰不住精神生活的空虚和她们幽怨、郁闷的情绪。全图分为四段,分别描写妇女们采花、看花、漫步和戏犬的情形。人物线条简劲圆浑而有力,设色浓艳富贵而不俗。此卷传为周昉真迹,一说系晚唐之作,亦有论作五代画迹。作者画四嫔妃和两侍女,作逗犬、执扇、持花、弄蝶之状,以主大从小的方式突出主要人物,这是中古时期人物画常用的表现手法。画中的犬、鹤和辛夷花表明了人物活动是在春意盎然的宫苑。全图的构图采取平铺列绘的方式,卷首与卷尾中的宫女均作回首顾盼宠物的姿态,将通卷的人物活动收拢归一。宫女们的纱衣长裙和花髻是当时的盛装,高髻时兴上簪大牡丹,下插茉莉花,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雅洁、明丽。人物的描法以游丝描为主,行笔轻细柔媚,匀力平和,特别是在色彩的辅佐下成功地展示出纱罗和肌肤的质感。画家在手臂上的轻纱敷染淡色,深于露肤而淡于纱,恰到好处地再现了滑如凝脂的肌肤和透明的薄纱,传达出柔和、恬静的美感。


《步辇图》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珍品。绢本,设色,纵38.5厘米,横129.6厘米,(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为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所绘,线条流利纯熟,富有表现力,是一件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作品。
《步辇图》是以贞观十五年(641年)吐蕃首领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联姻的历史事件为题材,描绘唐太宗接见来迎娶文成公主的吐蕃使臣禄东赞的情景。图卷右半是在宫女簇拥下坐在步辇中的唐太宗,左侧三人前为典礼官,中唐  阎立本《步辇图》为禄东赞,后为通译者。在唐太宗的形象是全图焦点。作者煞费苦心地加以生动细致的刻画,画中的唐太宗面目俊朗, 目光深邃,神情庄重,充分展露出盛唐一代明君的风范与威仪。作者为了更好地突现出太宗的至尊风度,巧妙地运用对比手法进行衬托表现。一是以宫女们的娇小、稚嫩,以她们或执扇或抬辇、或侧或正、或趋或行的体态来映衬唐太宗的壮硕、深沉与凝定,是为反衬;二是以禄东赞的诚挚谦恭、持重有礼来衬托唐太宗的端肃平和、蔼然可亲之态,是为正衬。该图不设背景,结构上自右向左,由紧密而渐趋疏朗、重点突出,节奏鲜明。从绘画艺术角度看,作者的表现技巧已相当纯熟。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畅而不滑,顿而不滞;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图像局部配以晕染,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皱等处,显得极具立体感;全卷设色浓重淳净,大面积红绿色块交错安排,富于韵律感和鲜明的视觉效果。此图一说为宋摹本,但摹绘较精,仍不失原作之真。幅上有宋初章友直小篆书有关故事,还录有唐李道志、李德裕“重装背”时题记两行。


《北齐校书图》杨子华(宋人摹本) 现藏美国波士顿博物馆
据宋代黄庭坚《画记》、黄伯思《东观食话》等书记载,《北齐校书图》是宋摹本残卷,据画卷题跋,原为杨子华所画,唐代画家阎立本再稿。画中所记录的是北齐天保七年(公元556年)文宣帝高洋命樊逊等人刊校五经诸史的故事。画面有三组人物,居中的是坐在榻上的四位士大夫,或展卷沉思,或执笔书写,或欲离席,或挽留者,神情生动,细节描写也很精微,旁边站立服侍的女侍也表现得各具情致。此画用笔细劲流畅,设色简朴优美,画风虽难免受宋人影响,但与北齐娄睿墓壁画画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韩熙载夜宴图》(绢本,宽28。7厘米,长335。5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无疑是中国古代情节性绘画的杰作,它以连环长卷的方式描摹了南唐时期官宦韩熙载家开宴行乐的场景。韩熙载何许人也?他原为北海(今山东潍坊)人,出身官宦名门,南投南唐后屡献国策却不被信用,面临北宋大兵压境,苟延残喘的后主李煜想用他为相,自知回天无力的韩熙载为避免南唐后主李煜的猜疑,天天欢宴,夜夜声色,藉此表示对于政治了无兴趣。李后主闻听后派出画家顾闳中和周文矩夜入韩府了解实情,画家以韩熙载夜宴的场景默画成图,李后主看后,唏嘘之余,也只有发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慨叹了。
画图故事欣赏:
琵琶声起,江南寂静的夜被铮然拨动,夜宴开始了。转轴拨弦三两声,声声如诉,连湿润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所有的人都在凝神倾听,沉湎在悠扬的琵琶曲里——这是韩熙载的夜宴。此时,他斜坐于榻上,头戴黑色峨冠,手自然地松弛下垂。满室的宾客或坐或立,都在倾听歌伎弹奏琵琶,面前的几案上,酒樽斟满,果盘堆尖,但人们只陶醉于琵琶女指端流出的美妙曲调,心有旁骛的大概只有韩熙载,他知道客人里多了两位不请自到的宫廷画家顾闳中和周文矩,他何尝不明白后主李煜身边的二位画师来此的目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且把满怀愁绪付于一江春水。接下来是观舞的时刻,韩熙载干脆脱去外衣,抖擞精神,上前为舞女击鼓,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一位客人拍手打板,淡绿衫裙的女子翩翩起舞,旁边还有一位女子击节叫好。一位僧人专注地看着韩熙载击鼓,对身边的舞女似乎视而不见。在这个热闹而奢华的场景里,每个人的表情姿势,都随着舞蹈的节律,呈现着内心的情绪流动。
热闹到了巅峰,人的身心就会涌出些倦意。韩熙载放下鼓槌,坐到内室的卧榻上,五个女子簇拥身边,韩熙载心不在焉地任凭侍女为他洗手、擦脸,对榻上三位女侍的私语也置若罔闻。旁边还有两位侍女,一位托着茶点,另一位拿来了琵琶和笙箫。夜色已深,火烛燃烧近半,夜宴也进行到中间了。卧榻之上的韩熙载似乎看到了窗外的阑珊夜色,同样一轮圆月,可曾照亮北方疆土?算了算了,与其心忧天下,不如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炎热难耐的韩熙载干脆脱去外衣,袒露胸膛坐在椅子上,执扇驱热,自顾与眼前的婢女说话。中间的五位女子则坐成一列,参差婀娜,笙箫合奏出的曲子,悠扬动听,客人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屏风前后,一位男客和一位女子正调情言笑——画面中隐约可闻悦耳的丝竹清音。再难舍的欢宴也总是要结束的,宾客们有的准备离去了,有的还眷眷地与女伎们谈心调笑,韩熙载一手举在胸前示意,另一手紧握鼓槌,似乎意犹未尽,要通宵达旦的样子。卷尾处,一女子作泣别状,一男子揽腰柔情哄劝——画面戛然而止。
夜宴曲终人散,而历史上的那个瞬间却以图画的形式留存下来,经年累月成为经典。这幅画以时间为序,分为五段,间以屏风巧妙分隔,既相互独立又情景相连,整幅画卷交织着热烈而冷清、缠绵又沉郁的氛围,像一支节奏抑扬顿挫的曲子,时而静若天籁,时而动如战鼓,起伏跌宕的情节变化就在乐曲中渐次展开了。情节和境遇都是为人物而设的,你看画面上林林总总的人物,形象统一而又随夜宴的进程而形态各异,尤其是主人韩熙载,在画面上出现五次,高大伟岸,器宇不凡,但始终紧缩的眉头、数次脱衣又穿衣的举动,透露了他焦灼燥热、忧心如焚的心境。奢靡浮华的夜宴背后,隐含着的是无奈和颓唐。如果把这幅画和《簪花仕女图》对比来看就会发现,画面上的女子已不再丰腴,身段已经是清秀玲珑了,衣饰也不再是繁缛华贵而是简单实用。毕竟,那个气象万千的大唐已经远去了。
也许,历史就是一出时刻上演着的盛宴吧,人物走上走下,场景变来变去,而月亮还是那轮月亮,江山还是那个江山。韩熙载远去了,李煜也远去了,人在历史的长河里是渺小的,不管你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而《韩熙载夜宴图》留了下来,文化的流传总是潺湲有序的。真该感谢顾闳中,他用细润而圆劲的线条、浓淡适宜的敷色刻画出的人物,为我们留下了一幅历史的画卷,让我们开卷有益,闭卷沉思。


《罗汉图》宋 刘松年 绢本设色 纵117。2厘米 横56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又题《猿猴献果图》,为《十六罗汉图》(现仅存三幅)之一。作品虽取自佛教题材,实际上已有着明显的世俗化倾向。画中的罗汉双手相交,伏在一横斜树枝上作沉思状。此形象已不同于早期怪异的西域特征,更接近现实的世俗生活。罗汉注视着眼前两只温顺的小鹿。树上有两只活泼的猿猴在摘果子,树下一清秀文雅的小和尚正双袖合抱去接其中一只猿猴扔下的果子。这种极富生活情趣的描写,也淡化了作品的宗教气氛。画中罗汉与小和尚的僧袍僧衣的用色在多样变化中求得协调和谐。

刘松年(约1155-1218)南宋孝宗、光宗、宁宗三朝的宫廷画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于清波门,故有刘清波之号,清波门又有一名为“暗门”,故其俗称为“暗门刘”。 画学李唐,画风笔精墨妙,山水画风格继承董源、巨然,清丽严谨,着色妍丽典雅,常画西湖,多写茂林修竹,山明水秀之西湖胜景;因题材多园林小景,人称“小景山水”。张丑诗云:“西湖风景松年写,秀色于今尚可餐;不似浣花图醉叟,数峰眉黛落齐纨。”所作屋宇,界画工整。兼精人物,所画人物神情生动,衣褶清劲,精妙入微。作品题材广泛,既有反映社会不平的,如《风雪运粮图》;松年也是位爱国画家,拥护抗金,反对投降,曾苦心孤诣画《便桥会盟图》,希望统治者效法唐太宗战胜强敌突厥,而不要效法唐高祖之逃跑投降政策;他还画《中兴四将图》,表彰岳飞、韩世忠等民族英雄之伟绩。后人把他与李唐、马远、夏圭合称为“南宋四大家”。

《听阮图》南宋 李嵩  绢本设色 104。5×177。5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园中高木奇石,枝叶掩映翁郁,树下士人持拂闲坐于榻上,左腿盘起,聆听拨阮演乐并赏古玩。旁有仪态娇美仕女,焚香、拈花、持扇随侍。人物线条流畅,绘法近似明代画家杜蓳、唐寅。床面为藤编软屉,透气适合炎夏使用;床榻上置有直搭脑交椅式躺椅,没有腿足,供坐时后背依靠的调节式活动支架,一般适合在床上或席上使用。榻前方形香几有束腰、直腿、下为如意足、托泥。此方几造型与床榻成组用以承放香炉。

李嵩(1166―1243)钱塘(今杭州)人。人少木工,颇远绳墨。被宫廷画家李从训收为养子。光、宁理三朝(1190―1264)画院待诏。工画人物道释,得从训遗意,尤长于界画。李嵩画过许多表现下层社会生活的风俗画,把劳动人民的生活作为审美对象来描绘,这在中国古代美术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绘画题材丰富多彩,从宫廷到民间、从城市到农村、从生产到生活、从吃喝到娱乐、从仙山到龙宫、从历史到现实均在画中有所反映,所作有精工鲜丽之院体画,如《明皇斗鸡图》、《花篮图》;有白描淡色之风俗画,如《货郎图》;也有水墨渲染之山水画,如《西湖图》等。传世作品有嘉定四年(1211)作《货郎图》卷、《花篮图》页、《骷髅幻戏图》藏故宫博物院;《西湖图》卷藏上海博物馆;《听阮图》、《夜月看湖图》等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太白行吟图》南宋 梁楷 纸本墨笔 81.2*30.4厘米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南宋著名画家梁楷笔下的《李白行吟图》,虽无落款,但使人一眼就认出他卿是李白。 这是画家梁楷高度的概括力.和表现力所获得的.艺术效果:寥寥数笔就把“诗仙”那种纵酒飘逸、才思横溢的风度神韵,勾画得惟妙惟肖。画家不拘泥于琐末细节,而是突出诗人的性格特征,选取最能反映诗人精神状态和思想情绪的瞬间动作,加以概略的描绘。除了对人物面部用细笔小心描绘以外,其余从头发到大袍,直至双脚,都是大笔挥扫,仿佛信手拈来,随意涂点,漫不经心一般。从笔迹来看,笔酣墨畅,行笔如飞。虽是逸笔草草,却言简意赅,以一当十,毫无雕琢造作之气。人物神韵的体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特别是衣服的描绘,大概只用了四笔。人物画自梁楷一变后,从传神进入写意的层次,得意而忘形,画家的精神创造获得更大的空间。这幅画把李白那种刚刚“月下独酌”后站立起来,满怀诗情正要吟诵的生动姿态,勾画得微妙微肖,毫无雕琢造作的痕迹。梁楷所摄取的这个瞬间,是何等典型,所用的笔墨,又是何等洗炼。数百年来,多少人对它赞叹不已。可以说,这幅画是我国绘画史上最早的具有代表性的“减笔画”之一。为普遍的,然而以梁楷最为突出。他甚至运用‘泼墨”作画,放弃了历来以线条为描绘的主要方法,而用粗阔的笔势和有浓淡的水墨,不多几笔就刷出了衣服折叠的形态,简直是一种奇特的表现。因为这种画法,不适宜于慢,而需要依靠一种气势,既不可事先打稿子,下笔的时候,更不容有所迟疑。它奔放而有法度,阔略而能传神。这种画法,当然不是随意涂鸦,乱画一气,或者仅仅是水墨情趣的无意识玩弄,而仍然要求应物象形、以形写神,甚至更讲究概括力和精神气质的表达,即所谓“意在笔先,笔周意内”。他的泼墨画法的代表作,现在还可以看到的便是藏于台湾故宫博物院的《泼墨仙人》了。象《李白行吟图》与《泼墨仙人》这样的减笔画作品,在历来的画派中,可说是最突出的,因此可以说梁楷开创了减笔人物画的先河。
 

《晋文公复国图》
李唐(1066—1150),字晞古。河阳三城(今河南孟县)人。北宋末南宋初画家。他的《晋文公复国图》绘于北宋末年,描绘晋文公(重耳)被他父亲放逐在外十九年,最后回国即位的故事,代表了李唐前期的绘画风格。全图采用连环式。每一段都有树石、车马、房屋作配景,每一段都有赵构亲书的《左传》文字。此图的箴规作用,一看便可明白,乃激发南宋君臣,不怕艰苦,不计荣辱,为复国而努力。北宋末年,赵构经历的艰苦就颇类重耳。《晋文公复国图》的线条是细而匀,圆而转,画这种线条心气要尽可能平和,用力平均,速度不迟不速。这种线条主要是对传统线条的继承。李唐曾经学过李公麟。如拿相传是李公麟作的《维摩诘像》和李唐的《晋文公复国图》相比,可以发现确有很多相似之处。李唐也学过唐画,他曾一度崇古,从此卷中也可看出自顾恺之以降春蚕吐丝式的传统画法。全图分为六段,采用连环绘图的形式,晋文公的形象多次出现,每段都有树石、车马、房屋作配景和宋高宗赵构手书的《左傅》中的有关章节。所绘人物形象各具种态,文公的雍容壮重,待臣的恭敬、武士的威严、仕女的秀雅、与夫仆役的畏怯,都刻画得准确生动、细致入微。横图处理疏密有致,线条的粗细、曲直、虚实、轻重的变化恰到好处。图中画家描绘的人物服装并不带有明显的宋代风格,而可尽力去复原春秋时候的人物。
此图的箴规作用,一看便可明白,乃激发南宋君臣,不怕艰苦,不计荣辱,为复国而努力。北宋末年,赵构经历的艰苦就颇类重耳,这些历史故事画说明李唐是一个爱国的画家。  李唐是一个全能的画家,人物、花鸟、山水,无所不精。而他的人物画尤其出色。现在存世的尚有《晋文公复国图》和《采薇图》等。

 
《汉宫春晓》明 仇英
《汉宫春晓图》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中国重彩仕女第一长卷。绢本重彩,尺幅很大,作为装饰性绘画来说属于巨制。作品以春日晨曦中的汉代宫廷为题,描绘宫中缤妃生活和佳丽百态;全画构景繁复,用笔清劲而赋色妍雅,林木、奇石与华丽的宫阙穿插掩映,铺陈出宛如仙境般的瑰丽景象。除却美女群像之外,复融入琴棋书画、鉴古、莳花等文人式的休闲活动,诚为仇英历史故事画中的精彩之作。
画面中包含了画师毛延寿为王昭君写像的著名史实。据汉刘歆撰《西京杂记》载,西汉元帝后供佳丽甚多,不得常见,遂遣画工毛延寿图形,再按图召幸。诸宫人皆贿画工,独王嫱(昭君)不肯,遂不得见。画幅中有画工为嫔妃写照者或即毛延寿。

宫殿楼阁,山石卉木,宦侍宫娥,各执其事,描绘宫中嫔妃生活极为生动。画始于宫廷外景,晓烟中露出柳梢,花柳点出“春”,晨烟点出“晓”。围墙内一湾渠水,鸳鸯白鹇飞翔栖息。一宫女领三孩童倚栏眺望水上飞鹇。宫室内两宫女冠袍持宫扇,似待参加仪仗。一宫女凭栏望窗外孔雀。两便装宫女,一饲喂孔雀,一依傍门后。户外一人提壶下阶,三人分捧锦袱杂器侍立,一后妃拢手危立,注视宫女灌溉牡丹,牡丹左方一女伴随两鬟,一鬟浇花,一鬟持扇,上方填画屋宇阶棂。有一树似梨开白花,树下有人摘花承以金盆,有人采花插鬓,有人持扇迤逦而来。再左平轩突出,轩内女乐一组,有婆娑起舞者,有拍手相和者,,有鼓弄乐器者,有持笙登级者。轩后屋中两人正在整装。阶下六入围观地下一摊花草,同作斗草的戏,其余两人正匆匆赶来。上方门内两人却罢琴卧地读谱。正屋一大群人,弈棋、熨练、刺绣、弄儿,各有所事。阶下六人,捧壶携器闲谈。左厢两人弄乐。再左正屋中一人似后妃,画工为的写照。另有十余人拱卫侍从。最后宫女一人扑蝶于柳梢。柳外宫墙,男卫四人,分立于宫墙的内外。全卷于一组女乐处分为上下两辑,合为一卷,画工精细,色彩雅丽。呈现汉帝国无可比拟的气魄和声威。画者用笔工细,设色浓艳亮丽,以精谨造型描绘奇花异卉、展现天威浩大。

仇英(约公元1494-1552年),字实父,号十洲,江苏太仓人,久居苏州,擅画山水人物,作品工整而不呆板,妍丽而不俗媚,青绿山水富丽而温雅,人物衣纹精细而流畅,明四家之一 。

《孟蜀宫伎图》,作者唐寅(公元1470一1523年),字伯虎,号六如居士,苏州人。是明代文人画家中最有影响的“吴门画派”的四大画家之一。画家在描绘这四位女子时,舍弃了一切背景,只题了一首诗:“莲花冠子道人衣, 日侍君王宴紫微。花柳不知人己去,年年斗绿与争绯。”诗道出了这幅画的主题。对年轻妇女来说,化装、打扮本是一件乐事,然而,对这群宫伎来说,却是一种悲剧。因为她们的用心打扮,仅仅是为了满足君王的欢娱。从作品可以见到,中国古代人物画达到的高度艺术水平。唐寅性格狂放不羁,在绘画中则独树一帜,自成一路。他行笔秀润缜密,具潇洒清逸的韵度;诗情画意、相得益彰。他的山水画大多表现雄伟险峻的重山复岭,楼阁溪桥,四时朝暮的江山胜景,有的描写亭榭园林,文人逸士优闲的生活。山水人物画,大幅气势磅礴,小幅清隽潇洒,题材面貌丰富多样。人物画多描写古今仕女生活和历史故事。


《张卿子像》(绢本 设色,纵111。4cm,横36。2cm。)作者:明 曾鲸,字波臣,莆田县人。张卿子是位大名鼎鼎的医生,且诗文也名扬于世。人称隐于医道之学者。画中张卿子身着青袍朱履,一手拈须,一手宽袖下甩,神情安详,仪态端庄,形象传神。曾鲸肖像画的风格,名扬大江南北,故授徒甚众,其中出类拔萃的有钱塘的谢彬,为“传神妙手”、“价重艺林”。(张庚《国朝画征录》)至如莆田的郭巩、山阴的徐易、华亭的沈韶、嘉兴的张琦、海盐的张远等,都继承了波臣画派的风格,名盛一时。曾鲸写真的艺术珍品,多收藏在两京、津、沪、杭及闽、粤各地博物馆。
曾鲸(1568~1650)是明代一位杰出的肖像画家。他的写照,融合中西画法,妙化传神,名重艺林。
曾鲸生活的时代,正值意大利传教士、著名画家利玛窦东来南京传教的岁月里。利玛窦曾三次来南京,住正阳门山营中,与波臣切磋人物画艺技,交谊甚厚。日本大村西涯在《东洋美术史》中说:“万历十年,利玛窦来华,能画圣母玛利亚像。波臣既擅长国画,没有去模仿,但也吸收了利玛窦的肖像画法。”可知波臣写照,是在继承中国传统画法的基础上,又吸收利玛窦的画法,只师西法之意而略其迹的。融中西画法于一炉而有所创新,自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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