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3-3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3-3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3-3

时间:2012-08-01 16:59:09 来源:原创

>顾绍骅对中国画的认知、创作、发展的浅识(系列)论文 3-3

中国十大传世名画《百骏图》作者:郎世宁,该稿本为纸质,纵102厘米、横813厘米。目前保留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嵩献英芝图》作者:郎世宁242。3x 157。1cm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
意大利人郎世宁1715年他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就被重视西洋技艺的康熙皇帝召入宫中,从此开始了长达五十多年的宫廷画家生涯。在绘画创作中,郎世宁融中西技法于一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向皇帝和其他宫廷画家展示了欧洲明暗画法的魅力,创造出了新的画风,他先后受到了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的重用。他是一位艺术上的全面手,人物、肖像、走兽、花鸟、山水无所不涉、无所不精,成为雍正帝、乾隆帝时宫廷绘画的代表人物,《嵩献英芝图》、《百骏图》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梧桐双兔图》清 冷枚 绢本没色 纵176。2厘米,横95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画中绘梧桐二株,石缝中斜出一株桂花。野菊满地,柔草丛中,两只白兔相戏。似为中秋佳节而作。双兔造型准确,形象生动逼真;皮毛光洁而富于质感。兔眼用白色点出反光,眼神显得晶莹透明。山石以折带笔方正写出,坚硬峻峭。构图疏密有致,用笔细腻清秀而注意质感,设色和谐艳丽而有对比,显然受到西洋绘画技法的影响。
 

《花鸟图》清 余省纸本设色 纵168.5厘米横88.5厘米 常熟市文物管理委员会藏
全图以老梅着花为主体,树干粗壮雄浑,花枝盘曲伸展;树下泉石清幽,旁衬两丛天竺,绿叶朱实;四只八哥,飞鸣对唱。形成满园花香、色彩缤纷、春意喧闹的祥瑞之气。画幅墨韵辉粲,清润高雅。墨随笔运,笔力沉着劲利,在色彩与明暗上参用了西法。
 

《双雀爱梅图》作者华喦(公元1682—1756年)字秋岳,号新罗山人,福建上杭人,他常在闲暇之时替工友们画花鸟、山水、肖像。在清代中期享有“并驾南田,超越流辈”的美誉。本图为绢本设色画卷。画面作梅树堰枝数栋,老干屈曲苍健,嫩枝刚柔挺拔,纵横自如地舒展于碧空蓝天;满枝灿烂的繁花密蕊,迎风舞色,娇奶绰约之姿,更显其蓬勃景象的美好。一只山雀仰峙于悬枝,逗引着另一只山雀飞翔而至,枝丛花间,顿时洋溢蓉双雀悦鸣熔闹的生趣。
 

罗聘《秋兰文石图》  立轴,纸本墨笔,纵149厘米,横32.2厘米,南京博物院藏。
此画怪石以焦墨勾出,通体以墨彩晕染,厚重凝炼。秋兰则舍弃了当时所盛行的水墨撇写之法,而以双钩白描绘出,略施淡墨,写出兰丛繁茂之貌,以浓墨点提花心及地面野菜。兰之高洁晶莹与石之坚实沉稳形成鲜明对照,使画面自有一种超凡脱俗灵动之感。再将“诗情画意”融入其中——尽释其意。题画曰:“若夫自闳而采渉,秋弥翠;虽云幽谷之姿,颇侣大夫之蕙,……。”兰花原生于深山幽谷之中,不为无人而自芳,不因清寒而萎琐,故有“花中君子”美誉;兰花叶态优美、花姿娇媚、香馥幽异,是我国文人、士大夫所特别钟情与兰花。从 “孔圣人” 到屈大夫…… 都是有非常深厚的“兰花情结”。
孔子赞叹:“夫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譬犹贤者不逢时,与鄙夫为伦也。”他以兰比为贤臣,实际上是自比,……。屈大夫将“兰花”作为理想人格的象征:《离骚》开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意思为:我把江离芷草披在肩上,把秋兰结成索佩挂身旁。天赋给我很多良好素质,我不断加强自已的修养。《九歌》中又有“蕙肴蒸兮兰籍”,“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等等,这些幽美绚烂的诗句,都是屈大夫情怀自见,既含一腔忧国忧民之高义,又寄托洁身自好的高洁品质。屈原还自喻“香草美人”,兰花因屈原的讴歌,声望和地位再次升级。后代对兰花的歌颂,基本上是按照孔子和屈原的调子代代相传的,有关兰花的文辞歌赋,佳话趣事数不胜数。兰花作为传统国画题材中“四君子”之一,是中国花鸟绘画的座上常客。兰花虽为一种植物,可对于文人画家来说,兰却是一个文化的符号,是他们表情达意的一个载体。在中国古代的大部分文人画家的眼里,兰即香草,象征着一种理想,它可以作为一种操守和德行的追求的表示物,也可以作为一种美感的对象化。文人多绘此类,以寓意清高、有节,坚韧挺拔的象征。兰花最早的作品大约可以追溯到北宋时期苏轼的《兰竹苍涯图》,之后频频出现于历代画家笔端。
扬州八怪等在兰花题材的诗画中,坚持操守,张扬个性成为共同的主题。由此可以看到儒学传统的人格特征发生了一些变化,如由推崇“王者香”的高雅变为崇尚个性的张扬,由“不以无人而不芳”的自赏变为不改其志的坚贞,这是儒学注重个体道德修养的传统在新的现实环境中发生的衍变,然而它们并没有突破或逸出儒学的价值范畴,而是对传统人格定位的补充、延伸。在中国,兰蕙早已脱离了它的植物性而成为一个文化符号,所谓“兰文化”是也。兰花是具有美感的,兰文化则更具美感,让人在审美过程中产生明显的快感和审美愉悦。

罗聘(1733-1799),清代画家。字遯夫,号两峰,又号衣云、别号花之寺、金牛山人、师莲老人。祖籍安徽歙县,其先辈迁居扬州。“扬州八怪”中最年轻者。

《幽鸟鸣春图》清 任颐 绢本设色 纵137.5厘米横64.8厘米 南京博物院藏 此画写春季桃花烂漫,几只寒鸦立于巨石之上,似正迎接春天的来临。桃树用笔豪放,以点粉随意写出;花蕊却以细毫精致描出,神韵布满枝头;花萼以艳色点出,气氛热烈。山石结合点簇、钩勒及晕染,有厚重之感。寒鸦皆以墨色的变化表现出质感。背景渲染融汇西洋水彩画法。此画笔墨简逸放纵、设色淡雅、明快温馨,风格清丽脱俗。就任伯年的个人艺术造诣来看,花鸟画的本领比较高,若以当时画坛的情况而言,他的人物影响比较大,原因是当时画人物画家少,成就高者更少,象任伯年这样造诣,自然推至旁首。任伯年的花鸟画更富有创造,富有巧趣,早年以工笔见长,仿北宋人法,纯以焦墨钩骨,赋色肥厚,近老莲派。后吸取恽寿平的没骨法,陈淳、徐渭、朱耷的写意法,笔墨趋于简逸放纵,设色明净淡雅,形成兼工带写,明快温馨的格调,这种画法,开辟了花鸟画的新天地,对近、现代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任颐(1840-1896),初名润,字小楼,后字伯年,浙江山阴(今绍兴)人。父亲任声鹤是民间画像师,大伯任熊,二伯任熏,均是名声显赫的画家。任伯 年的绘画发轫于民间艺术,他重视继承传统,融汇诸家之长,吸收了西画的速写、设色诸法,形成自己丰姿多采、新颖生动的独特画风。任伯年精于写像,是一位杰 出的肖像画家。人物画早年师法萧云从、陈洪绶、费晓楼、任熊等人。工细的仕女画近费晓楼,夸张奇伟的人物画法陈洪绶,装饰性强的街头描则学自任董,后练习 铅笔速写,变得较为奔逸,晚年吸收华岩笔意,更加简逸灵活。传神作品如《三友图》、《沙馥小像》、《仲英小像》等,可谓神形毕露。


《牡丹水仙图》 吴昌硕 吉林省博物馆藏
吴昌硕最擅长写意花卉,受徐渭和八大山人影响最大,由于他书法、篆刻功底深厚,他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及章法、体势融入绘画,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他自己说:“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他常常用篆笔写梅兰,狂草作葡萄。所作花卉木石,笔力老辣,力透纸背,纵横恣肆,气势雄强,布局新颖,构图也近书印的章法布白,喜取“之”字和“女”的格局,或作对角斜势,虚实相生,主体突出。用色上似赵之谦,喜用浓丽对比的颜色,尤善用西洋红,色泽强烈鲜艳。名重当时的画家任伯年对吴昌硕以石鼓文的篆法入画拍案叫绝,并预言其必将成为画坛的中流砥柱。吴昌硕作画用“草篆书”以书法入画;线条功力异常深厚。虽然从状物绘形的角度看其线条的质感似乎不够丰富、切实,但恰恰是舍弃了形的羁绊,吴昌硕的绘画才步入了“意”的厅堂,从而形成了影响近现代中国画坛的直抒胸襟,酣畅淋漓的“大写意” 表现形式。吴昌硕善作诗文,苦吟数十年,未尝间断。所作诗篇以傲兀奇崛古朴隽永见长,一般地说用典较多,不甚通俗,但有些绝句纯用白描手法,活泼自然,接近口语,具有明丽俊逸的特点,风格上与民歌很相近。所作题画诗寄托深远,颇有浪漫主义气息;评论前人书画,尤多独到见地。早年所作五古,有一部分含有讽刺意味,揭露了当时黑暗社会某些不平现象。

吴昌硕身材不高,面颊丰盈,细目,疏髯。年过七十而鬓发不白,看去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这是他勤于劳作的结果。他每天早起,梳洗过后,就面对书桌,默坐静思约一刻钟,把当天的工作程序安排好,然后再进早餐,有时兴致来了,不及进餐即开始工作。他在作画之前,先要构思。有时端坐,有时闲步,往往要过很长时间。及至酝酿到一定程度,整幅画面的形象在心中涌现,灵感随即勃发,于是凝神静气举笔泼墨,一气呵成,看去似乎毫不费力。等到大体告成之后,对局部的收拾,却又十分沉着仔细,惨淡经营,煞费苦心。常见他凝视沉思,笔头颤动,跃跃欲试,但很久不着一笔。他曾说过:“奔放处要不离法度,神微处要照顾到气魄。”一幅画作好之后,就张挂在墙壁上反复观赏,并请友人品评。大家提出意见,他就虚心听取,经过考虑之后,再着手修改,直到满意,才肯题款、钤印。万一画得不大满意,他就断然弃置,毫不顾惜。

 
蒲华1892年作 《墨竹图 四屏》
他性格放荡不羁,有豪壮的一面,也有落拓的一面。他的写意花卉,多作梅、兰、竹、菊、荷花等,或画秋菊凌霜,或写墨竹,一竿数枝,挺立直上,或作虬枝老梅,繁花怒放;笔墨流畅,凝练着色清丽、生气蓬勃,似阵阵芬芬,迎面扑鼻。他的墨竹画,潇洒奇逸,吴昌硕在十二友诗中是这样写蒲华的:“蒲作英善草书、画竹,自云学天台傅啸生,仓莽驰骤、脱尽畦畛。家贫,鬻画自给,时或升斗不继,陶然自得。余赠诗云:蒲老竹叶大于掌,画壁古寺苍涯琏。墨汁翻衣吟犹着,天涯作客才可怜。朔风鲁酒助野哭,拔剑斫地歌当筵。柴门日午叩不响,鸡犬一屋同高眠”。吴昌硕又在蒲华的《芙蓉庵燹馀草》所作的序言中说:“作英蒲君为余五十年前之老友也,晨夕过从,风趣可挹。尝于夏月间,衣粗葛,橐笔两三枝,诣缶庐,汗背如雨,喘息未定,即搦管写竹,墨沈淋漓。竹叶如掌,萧萧飒飒,如疾风振林,听之有声,思之成咏。其襟怀磊落,逾恒人也如斯。”谢稚柳说:“蒲华的画竹与李复堂、李方膺是同声相应的,吴昌硕的墨竹,其体制正是从蒲华而来”。

  蒲华(1839—1911)晚清画家,与虚谷、吴昌硕、任伯年合称“清末海派四杰”。原名成,字作英,亦作竹英、竹云,号胥山野史、种竹道人,一作胥山外史,室名九琴十砚斋、芙蓉庵,亦作夫蓉盦、剑胆琴心室、九琴十研楼。浙江省嘉兴人。曾参加科举考试,最终只得秀才,从此绝念仕途,专心致志于艺术创作,后携笔砚出游四方,以卖画为生,最后寓居上海。生性嗜酒,疏懒散漫,有“蒲邋遢”的雅号。去世后由其好友吴昌硕为他料理丧事。

《梅鹤图》(虚谷 立轴 纸本 设色 纵1248厘米 横121.7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虚谷的画富有趣味,善于巧妙的夸张,变形是他的一大创造。同时我们还可以从真、舍、直三方面来赏析他的艺术。“真”就是在对本质的东西把握基础上又能加以大胆的主观夸张,以达到更传神的高超的艺术境界。“舍”就是对造型的大胆取舍,虚谷的舍,来得狠,舍得妙,手法高明。“直”又是虚谷用笔用线的一个明显特点,其简练的线条凝重,见直方组合,做到神似、传种,而不是形似。他作画行笔用线是宁方勿圆,顿中见力,见棱见角,下笔肯定,有着强烈的个性。虚谷敷色淡雅,重视色调的统一与淳朴的美感。他还善于在色纸古金笺上使用白粉,使其白色荷花、仙鹤毛片和白粉含石绿的折枝兰花等,显得栩栩如生。
虚谷(1823—1896)清代著名画家,海上四大家之一,被誉为“晚清画苑第一家”。俗姓朱,名怀仁,僧名虚白,字虚谷,别号紫阳山民、倦鹤,室名觉非庵、古柏草堂、三十七峰草堂。籍本新安(今安徽歙县),家于广陵(今江苏扬州)。初任清军参将与太平军作战,意有感触,后出家为僧。工山水、花卉、动物、禽鸟,尤长于画松鼠及金鱼。亦擅写真,工隶书。作画有苍秀之趣,敷色清新,造型生动,落笔冷消,别具风格。性情孤僻,非相处情深者不能得其片纸。

 《虾趣》 1951 纸本设色 83×45cm 北京画院藏  作者:齐白石(1863-1957),现代杰出画家,书法家,篆刻家。
齐白石画虾可说是画坛一绝,灵动活泼,栩栩如生,情趣盎然,神韵充盈;用淡墨掷笔,绘成躯体,浸润之色,更显虾体晶莹剔透之感。以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落墨成金,笔笔传神。细笔写须、爪、大螯,刚柔并济、凝练传神;懂得笔墨也善于操纵笔墨的齐白石,他在下笔画虾时,既能巧妙地利用墨色和笔痕表现虾的结构和质感,又以富有金石味的笔法描绘虾须和长臂钳,使纯墨色的结构里也有着丰富的意味,有着高妙的技巧;显示了画家高妙的书法功力。画家写虾,来自生活,却超越生活,大胆概括简化,更得传神妙笔。(虾的精神状态,虾的有弹力的透明体,虾在水中浮游的动势。把艺术造型的“形”“质”“动”三个要素完满的表现出来,这样丰富的内容,齐白石先生用的是及简练的笔墨,不能多一笔,也不能少一笔,一笔一笔可以数得出来。——叶浅予)

齐白石主张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衰年变法,绘画师法徐渭、朱耷、石涛、吴昌硕等,形成独特的大写意国画风格,开红花墨叶一派,尤以瓜果菜蔬花鸟虫鱼为工绝,兼及人物、山水,名重一时,与吴昌硕共享“南吴北齐”之誉;以其纯朴的民间艺术风格与传统的文人画风相融合,达到了中国现代花鸟画最高峰。身为当代杰出的艺术家,他继承了中国民族艺术的优秀传统,在绘画、书法、刻印上都有着非凡的成就,创造出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画无论山水、花卉或虫草,都能给人明朗、清新、简练、生气勃勃之感,并且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达到了形神兼备、情景交融的境界。此作笔墨凝练,老笔纵横,将水墨工夫发挥到了极致。其创作继承我国传统绘画的表现方法,吸收民间绘画艺术之营养,通过对生活现象的深入观察,加以融汇提炼,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艺术风范。作品以写意为主,题材从人物、山水到花鸟、鱼虫、走兽几乎无所不画,笔墨奔放奇纵,雄健浑厚,挥写自如,富有变化,善于把阔笔写意花卉与工笔细密的写生虫鱼巧妙结合,造型简练质朴,色彩鲜明强烈,画面生机蓬勃、雅俗共赏,独树一格。

《八骏图》徐悲鸿(1895-1953) ,原名徐寿康,现代画家、美术教育家。江苏宜兴人。
徐悲鸿的一生和艺术,总是和中西文化密切相关。从徐悲鸿的创作分期,不难看出,其在中西文化认知程度上和艺术特点上,存在着差异;早期,国画启蒙,临西洋画片,其作品特点是受西画的间接影响,并无纯正西洋味;留学时,国画作品非常少,已具有西画写实技巧;归国后,是徐悲鸿最重要的时期,他力倡用西方写实主义方法改造中国画,正是这种实践,造就了20世纪中国画坛的主流画派;新中国时期,他的艺术又与时代紧密相联,其写实主张与从苏联引进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并为一体,从而确立了徐悲鸿在中国美术史中的重要地位。对中国画,主张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西方绘画可采入者融之。擅长油画、中国画,尤精素描。人物造型,注重写实,传达神情。所画花鸟、风景、走兽,简练明快,富有生气,尤以画马驰誉中外。画能融合中西技法,而自成面貌。在北京设置画家徐悲鸿纪念馆。
徐悲鸿《秃鹫》

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徐悲鸿的马独步画坛,无人能与之相颉颃。泼墨写意或兼工带写,塑造了千姿百态、倜傥洒脱的马,或奔腾跳跃、或回首长嘶,或腾空而起、四蹄生烟……。他画的马既有西方绘画中的造型,又有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写意,融中西绘画之长於一炉,笔墨酣畅,形神俱足。它那刚劲矫健,剽悍的骏马,给人以自由和力量的象征,鼓舞人们积极向上。《八骏图》是徐悲鸿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以周穆王八骏为题材,八匹马形态各异,飘逸灵动,在绘画技法上,是极为成功的中西融合的产物,他以中国的水墨为主要表现手段,又参用西方的透视法、解剖法等,逼真生动地描绘了马的飒爽英姿。用笔刚健有力,用墨酣畅淋漓。晕染全部按照马的形体结构而施加,墨色浓淡有致,既表现厂马的形体,又不影响墨色的韵味。为不可多得的珍品。(八匹马的名字:一个叫绝地,足不践土,脚不落地,可以腾空而飞;一个叫翻羽,可以跑得比飞鸟还快;一个叫奔菁,夜行万里;一个叫超影,可以追着太阳飞奔;一个叫逾辉,马毛的色彩灿烂无比,光芒四射;一个叫超光,一个马身十个影子;一个叫腾雾,驾着云雾而飞奔;一个叫挟翼,身上长有翅膀,象大鹏一样展翅翱翔九万里。)
 

 

 

于非闇《牡丹》

于非闇46岁左右开始画工笔花鸟画,从学清代陈洪绶入手,后学宋、元花鸟画,并着意研究赵佶手法。重古意是于非闇的一大特点,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于病中作了一幅《喜鹊柳树》,在题跋中写道:“从五代两宋到陈老莲是我学习传统第一阶段,专学赵佶是第二阶段,自后就我栽花养鸟一些知识从事写生,兼汲取民间画法,但文人画之经营位置亦未尝忽视。如此用功直到今天,深深体会到生活是创作的泉源,浓妆艳抹、淡妆素服以及一切表现技巧均以此出也。”这是他对一生艺术里程的重要总结。但师古而不泥古,创两宋双勾技法之新,自成画派。构图打破陈规,用笔刚柔相济,着色求艳丽而不俗。如画牡丹,取春之花、夏之叶、秋之干而成,既能远观,又可近赏。且善于在画上题诗跋文,配以自刻印章,使画面饶有意趣。他艺风严谨,订有日课,未曾稍懈。在古物陈列所工作期间,接触到不少古画,并且经常出没于古董店,借古画临摹,汲取许多技法。还到北京故宫研究名作,开扩了眼界,提高了画艺。到沈阳故宫临摹黄筌《写生珍禽图)及赵佶《瑞鹤图》,继承现实主义传统。除学习卷轴画外,又学宋纯丝古朴的装饰手法。
《大吉图》于非闇的工笔花鸟不仅得李公麟之笔法,蓝瑛之多变的风格,还体现着陈洪绶的高古之风趣。《仿宣和御笔花鸟》于疏廓里见真意。尤其画中羽毛鲜艳的小鸟,微微仰头的一瞬,极显天真古趣,最能传达画外之意。在此基础上,于非闇的绘画作品同样可以渗透出时代的气息。进入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随着社会环境丕变,其作品也有所表现。他曾说"花鸟画要画得朝气蓬勃,使人乍后如亲临其境,如欣赏鲜花和活泼的虫鸟一样,消除掉一天的疲荣,更感生活幸福。"这种"朝气蓬勃"的表现手法最明显见于五十年代中后期,他以工笔重彩填矿物颜料为地,以凸显反视画中景物的色调和质感。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于非闇的作品融合了众家之长,得百家之法,因此,在于非闇的绘画作品中,我们应该首先确定的是于非闇扎实深厚的绘画功底。于非闇的《双钩竹雀图》,是一幅在民间收藏的作品。这幅画,构图严谨,用笔流畅,工笔用的线条、用墨线浓淡、粗细、虚实、轻重、刚柔、曲线表现的十分到位,先是出了于非闇所具有的扎实的中国画功底。正如中国著名书画大师杨仁恺所言,蓬莱于氏双钩“竹雀图”用笔老道雕嵌绿尤见清逸属佳作妙品。于非闇的工笔双勾重彩花鸟画,主要吸收了三方面的营养。一是从古代绘画遗产中汲取传统精华。上文便是对其这一特点的描述。二是于非闇注重从写生中体察物理、物情、物态。三是于非闇不时借鉴民间绘画中优秀的技法。比如装饰风格、色彩的对比与协调。在勾线用笔上则以书法入,表现出形象的气骨。于非闇反对过于工巧细密而失掉笔墨高韵和整体精神,作画不墨守成规,敢于创新。就笔法而言,他初以赵子固、陈老莲笔法为本,兼得圆硬尖瘦之趣,后以赵佶瘦金书笔法入画,笔道有了粗细、软硬、顿挫,波磔的变化,不仅书意大增,且使线条具有美感。

于非闇(1889年3月22日—1959年7月3日)中国画家。原名于魁照,后改名于照,字仰枢,别署非闇,又号闲人、闻人、老非。原籍山东蓬莱,出生于北京,自幼得书画家传。1912年入师范学校学习,后任教于私立师范校、私立华北大学美术系。兼任古物陈列所附设国画研究馆导师。1935年起专攻工笔花鸟画。1949年后历任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北京画院副院长。

刘奎龄(1885~1967),画家字耀辰,号蝶隐,自署种墨草庐主人。天津人。自幼学习郎世宁画法,研究五代、宋、元诸家,尤其是明代吕纪、清代沈铨的画技,并将西洋画之色彩、透视比例融合于中国传统工笔国画之中,一生无专一师承,形成自己特有的艺术风格。其作品纤细逼真,神态自然,以《孔雀图》最为著名,深得徐悲鸿赞扬,在中国近代画坛独树一帜。

刘奎龄的国画技艺全面,花卉、禽鸟、畜兽、山水画均取得了较高的成就,但画畜兽、禽鸟的造诣最能独步画坛。其笔下的花鸟畜兽大多来自生活,源于他对大自然动物的细微观察,既不照搬自然,也不复制古人,在章法与造型等方面均表现出卓越的创造性和出众的艺术才华,他真正做到了将古今优秀的笔墨传统、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物象、西洋画的真实感和整体感与其丰富活泼的艺术想象,极为圆满地融为一体,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艺术面貌。他善于观察,能将生动逼真的动物形象,纳入幽淡宁静、田园风光、深山大泽的大自然景观中,构成了区别于古代动物画的独特意境。在技巧中,他博采众长,融汇中西,独创“湿丝毛法”、“景衬法”、“计白当黑法”等动物画技法,将用笔、用色与用水灵活地结合在一起,以多种颜色调配成典雅的色泽,惟妙惟肖地表现禽鸟畜兽的形体结构、肤色光泽,收到了极佳的艺术效果。刘奎龄的动物画作品,不仅品种众多、造型准确、千姿百态,而且技法娴熟、描绘精微、形象生动;在他的花鸟画中,又以善画孔雀闻名。设色艳丽而雅,用笔细腻而劲。尤其是对禽鸟羽片的刻画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独创了“点掇法”、“注彩法”、“墨积法”、“色积法”等花鸟画技法。作品充满吉祥、和谐、恬静的氛围,在中国近代画坛独树一帜。

刘海粟纵肆以胆胜。此幅《重彩荷花图》作于1978年,是他晚年泼墨重彩花鸟代表作之一。画面笔墨苍劲泼辣,以大笔触涂强烈色彩造型,颜色鲜艳通透,既富 东方审美情致和传统中国画的清新写意,又不失西方后印象派的朦胧意向。郭沫若赞其画曾云“艺术叛徒胆量大,别开蹊径作奇画。落笔如翻扬子江,兴来往往欺造 化。”应是对其恰当的艺术评价。刘海粟认为,绘画艺术就总体而言是综合的,而不纯粹是科学的,它需要理性思维,也需要直觉灵感。对色彩的感受、把握和运用,尤其有赖于直觉与灵感。色彩的调子、品位、趣味、韵味,色彩的冷暖、厚薄、浓淡、深浅、润燥、清浊、明暗,以及色与色的过渡、色与墨的浑化、色与水的关系等等,仅仅凭理性分析显然不够,还得靠直觉体悟。人们称赞刘海粟笔下色彩鲜活灵透,极富生命感,颇得自然天趣,弥漫着一种灵气,不像有的学院派画家僵化呆板。成就这种色彩境界,很大程度上得力于画家那永不消逝的激情,永不迟钝的直觉,永不枯竭的灵感。据曾经相随刘海粟上黄山的一些中青年画家回忆:老人作画大气磅礴,激情满怀,而且灵感迭出,往往任意挥洒,信笔点染,天趣妙成。
 

 

 

李苦禅《松鹰图》
李苦禅先生是我国当代杰出的大写意花鸟画家。一生从事美术创作和美术教育工作60余年。他的作品继承了中国画的优良传统,吸取石涛、八大山人、扬州画派、吴昌硕、齐白石等前辈的技法,并融中西技法于一炉,渗透古法又能独辟蹊径,在花鸟大写意绘画方面发展出了自己独到的特色。李苦禅先生笔下的花鸟世界,浑厚、平实而妙得天趣。他经常以松、竹、梅、兰、菊、石、荷花、八哥、鸬鹚以及雄鹰等等作为题材作画。他用自己独到的审美观点与丰富的表现手法,创造出许多形神兼备、千姿百态的艺术形象。他笔下的花鸟,既有一定写实的成分,但又不是对自然物象纯客观的描摹,而是高度凝练之后的再创造。在看似随意中蕴含着朴拙之气,在自然含蓄中蕴含着阳刚之气,他的运笔线条如行云流水,苍劲朴拙,笔法凝练简约,却意趣盎然。笔墨纵逸豪放、雄健磅礴。他驾驭笔墨的能力,驾驭写意技巧的能力是惊人的。对于他来说,画幅越大就越能自由挥洒。他的作品尤其到了晚年,愈加返朴归真,雄健苍劲,笔墨挥洒中已经达到了“笔简意繁”的艺术境界。

 

 

黄永玉自学美术,文学,为一代“鬼才”,他设计的猴票和酒鬼酒包装家喻户晓。其人博学多识,诗书画俱佳,他被称为“荷痴”,不单是缘于他画的荷花多,还在于他画的荷花独树一帜,神韵盎然。国画传统讲究“计白当黑”,他偏偏来个“以黑显白”,这种反向继承不但使画面看上去主体突出,色彩斑斓,而且显得非常厚重,有力度。
创造了一种独特的语言方式当你一眼就看出是黄永玉的画,《荷花》是因为他有不同于别人的风格。在笔墨方式上,一方面,他用排笔大块面地刷,使画面具有很好的整体感。这种方式与他长期的版画创作有关系,他将讲究黑白对比的审美方式运用到水墨画之中,而其中又有了版画所不具有的宣纸渗透和墨色的变化。另一方面,与他造型基础相关的线条,也在画面中有突出的表现。因为中国画纯粹是用毛笔,讲究中锋用笔的线条处理和运笔速度间的一些技术表现,但是,他的用笔和线条都表现出了不经意间的随意性。他的白描和人体中的线条更有许多独到之处,可以看到不同凡响的功力。二、画面具有独特的结构方式在黄永玉的画中,一种是画面很满,即所谓的“密不透风”,这种图像基本上是在吸收西法中做了许多自我的处理,画面繁杂。多数用色较多,而且色彩浓烈。这一类画面在表现荷花的作品中,往往以大块的对比突出主体的荷花,大片的荷叶则以抽象的处理。而荷花则是刻画精细。还有一种是比较空灵,画面结构相对简单,真所谓“疏可走马”。这一类的作品往往是以水墨为主,用色较少,比如画一支荷花,画一只小鸟,画一个人物。这类画面往往有大段的题跋。

 

 

中国画的发展至今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国画艺术无论从形式、技法、艺术表现等方面,以多数中国画家的看法而论,早已经集之大成,很难再有发展的余地。中国画是否走向穷途末路呢?若单以求“术”(技法)变化的心态认识中国画的现状,可以说,“中国画确实已经走向穷途末路”,因为在单一的“意象”思维形式中的“术”(技法)是有限的。但是若要以“理”的观念重新认识这种提法,即有值得商榷之处。
“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是已故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诲,意思是“要成就一番事业,就必须借鉴古今中外一切可以借鉴的东西,为我所用。”可如今,随着书写工具的变迁,我们“当代人”的中国书画“功力”已经大不如古人了;可能,有人会说:我们“书奴、画痴”堪比古人……,可是中国画的继承发展是不需要这些没有思想的“画奴、书痴”的;他们对书画事业的“贡献”,充其量不过是“复印机”罢了。宋代以后,中国封建社会进入稳定而发展缓慢时期。宗法制度下对文化上日趋保守,艺术上渐次因循守旧。明末清初以来,临摹古人成风,“摹古逼真是佳”,以“日夕临摹”而“宛如古人”为荣,于是陈陈相因,屋下架屋,日见其小,使艺术生命日渐萎缩衰败。随着资本主义萌芽,个性解放的要求日益强烈,历史上一些画家起而抗争。他们自辟蹊径,不受古人约束,反对“我为某家役”。提出“笔墨当随时代”“借古开今”、“我之有我,自有我在”,(石涛:《画语录》)迸发出个性解放的呼声。从近百年绘画史来看,凡有成就的画家,无一不是不满现状、力图跟上时代,以发展中国文化为已任的,他们从不同的角度与侧重点,探索中国近现代绘画的发展道路。大体形成了三种途径:一是任伯年、吴昌硕、虚谷、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等人,(像齐白石晚年变法师古人造化,主张“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形成了独特的大写意风格。)代表了中国文人画的新潮流,在中国传统的法度中,主张吸收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营养,探求绘画结构和元素自身的变化,然后从传统中一步步走出来,形成个人风格。这种方式比较艰难,但却很有价值,因为这是对中国美术传统资源的再发现与再创造。而生发出新的艺术生机,突破了长期停滞的“超稳定”状态;二是高剑父、徐悲鸿等人却致力于吸收西方传统写实绘画技巧以改良国画,追求西方传统技巧与中国文人画笔墨情趣的结合,拓展了中国画的审美领域,丰富了中国画的技艺;林风眠、刘海粟、吴冠中等人,致力于吸收西方现代艺术的观念,从一种新的视角,调动中国画笔墨技巧,发展一种新的中国画的品种。(林风眠的“改良”更侧重于观念上的融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朴素、淡泊,构成了传统绘画以水墨至上的思想基础,西方传统绘画则看重的是外在的形式美,由 此形成了光色表现技法和审美体系。林风眠为传统水墨与西方色彩的交融进行了数十年的探索,他常用水粉厚抹、色中掺墨、墨色压底的方法,既有中国水墨的传统韵味,又融入了西方色彩的平铺和堆积,达到了一种抽象而又真实的画面效果,充满了诗意。吴冠中以学习杰克逊·波洛克的表现风格创新中国画技法……。)正是这样一批有识之士,致力改革创新的画家,顺应历史潮流,推动了中国美术史新的发展,开创了近现代中国美术史新一页,使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进入了现代文化的范畴。中国传统文化(文学)、哲学、美学是中国画再发展之“理”,在此“理”中包含着千变万幻之“法”,佛学中的“一真法界”正是产生中国画万法之真谛。中国画家如果能够真正理解“理”与“术”之间的关系,并能做到“圆融”“理”和“术”,就找到了解决中国画如何再向前发展的关键。中国画并未走向穷途末路,也未走向死亡,持“穷途末路”观点的人只看到中国画发展的一个方面,可是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并未看到,故这种观点是片面的不全面的,虽未全错但只说对了一半。吴冠中说:“艺术的学习不在欧洲,不在巴黎,不在大师们的画室;在祖国,在故乡,在家园,在自己的心底……”,因此,笔者斗胆认为中国画的发展必须依照“中国方式”——集中国传统文化底蕴(诗、书、画)为一体;这样能够真正成为中国画的发展方向。或许,也是世界绘画艺术的发展方向。还是用吴冠中的话语来结束本文:“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至于是否把不跟外国人走,实行民族化,建立中国自己的面貌等作为中国人创作的标准,都不是重要的。太多的选择会带来太多的负担,无所适从才会最痛苦。他是不管用什么工具,也不会有意搞中西结合,艺术就是不择手段,百无禁忌,一切自有后人评价。”


顾绍骅作于2012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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