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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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云论兰

时间:2012-05-30 14:22:06 来源:

>越云论兰

文/贾越云

        浩邈中华,山川绵延,草木之多,岂止万千。吾何独钟情乎兰者,盖兰乃独令吾心怡之山珍。

        兰者,隐世之高草,慎独之德花。何以知之?细读兰事于诸卷,古之贤者皆公认之。吾复察兰迹于众壑,亦为应证,兰贱生于山谷,不妒牡丹之贵,海棠之娇,水仙之受宠,悠悠然,寞寞然,摇叶如翠,绽花似翡,淡然中出奇美,此其高。由此而知,古之子牙、孔明、船山诸子,皆知兰之高者。兰隐乎杳渺少人烟处,既无人至,何必传香?而兰偏默然为之。其清香之徐徐,不为趋势而生,不为近利而传,重操守而慎独,此其德。以此二,兰令人生敬,亦令人汗颜。

        然吾谓兰之成高草德花,盖因其具能忍之性也。故兰当为忍者之草。兰生乎高山僻野,其根也柔,其花也纤,其叶亦绵软,飙击之,霜刺之,兰忍;树枝戳之,杂芜挤之,兰亦忍。忍辱既久,蓄势自厚,复得屈后之伸,故有绿叶之葱葱,蕊芳之漫漫。是时也,飙霜敬之,树芜服之,相安而共生。兰之柔根纤花绵软叶转而刚,忍者兰即成弱中之强草也。故老子尝云: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智言也。又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高论也。是知聃翁亦为知兰者,或兰乃为知聃翁道经之奇草?待考也。亦故越云尝吟诗曰:我兰不与他花同,气通古今生楚风,叶托花开无媚俗,玉根直入道经中。纵观文史,勾践现舔矢之卑,韩信忍胯下之欺,八大遭疯癫之辱,时人吾之敬仰者亦吾之忘年交袁隆平遇砸盆之危,管锄非遭蛰庙之屈,而后皆有大成,是谓皆具兰之忍性人也。草木既能,岂人不能也哉。

        近兰者知,兰之所需肥也少,土也薄,水也微,唯根之透气即生也。薄吸而添茂叶,鲜得而出芳香。故众之爱兰,吟之绘之思之,非独视其之高雅,乃视其高雅另面之纯朴。纯朴者,低平之高,忠信之垒,素中之倩。亦吾邦之民风也。故素中之倩乃大雅也。吾久省思之,兰之大雅源自其根之适透,兰之透性达乎哲。唯透方可纳天地之精气,唯纳天地之精气方可出幽香。人亦然。故世有兰章、兰盟、兰缘、兰兆、兰成之说。兰纳天地精气,复生灵性。明张羽有诗曰:芳草碧萋萋,思君澧水西;盈盈叶上露,似欲向人啼。故吾亦见兰闻廉,闻诚,闻孝,闻贞,闻民主国兴诸事,其叶欣欣然如春之翔燕,香亦远;而闻贿,闻赌,闻娼,闻毒,闻诈,闻谀,闻日侵反右文革之惨状,闻学子从业无门,闻贫富之参差诸事,其叶垂垂然似暮之麈霾,香尽敛。

        考者曰:世人重兰逾七千年矣。新石器期之陶盆即现兰,又有仓颉创兰蕙二字以为证,是见世之重兰久矣。自孔子屈原始,吟兰绘兰者众,宋之赵孟坚郑思肖,清之石涛郑板桥所绘之兰图,京城故宫可见。骚曰:扈江离与辟之兮,纫秋兰以为佩。是以兰因屈子而入文坛,故楚兰乃文兰,亦楚文化之缩影,中华古兰文化之特征。

        吾之爱兰,始乎少时,吾父牵引涉乎湘南雪峰?崀山之间。尝自作诗曰:白发初生忆少时,父亲教我读兰诗;携书入岭寻青迹,一缕幽香惹我痴。少之痴延为老之痴,人生之大痴。大痴即大幸也,吾享之。宾虹翁有曰:中国画有三不朽,一为用墨不朽也,二为诗书画合一不朽也,三为能远取其势,近取其质不朽也。越云奉之为座右。故讨教乎京津沪粤湘诸地书画高人,问笔墨。复植兰百株,抚而省思,以心吟之,书之,绘之,亦即有感而吟,有念而书,有悟而绘,得诗词数百首,墨稿上千件以自乐。

        然或问吾知兰乎?答曰:薄也。世人见兰者多,识兰者少;言兰者众,知兰者稀。纤小之兰,其容莫大,其哲莫深,故知识者少稀。然知兰则知人,知人则知理,知理则知天下。天下既知,夫复何求?丁亥麦月越云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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