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勋对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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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02-28 10:50:51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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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赵芳(方音空间负责人)简称:芳,Terry(季节画廊负责人)简称:T,杨勋简称:杨)            
        芳:你认识他多少年了,Terry?
        Terry:我们05年初次见面。
        杨:对,那时候我刚刚本科毕业,还在坦克库当代艺术中心的工作室里面。
        芳: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杨勋的作品是在三、四年前。看作品之前,就听别人介绍过,说他的作品挺美的。但看到作品的第一刻反而是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些冷,你也有这种感觉吗,Terry?
        Terry:有啊,清冷而悲伤的感觉。
        芳:你自己觉得你的作品带有这种气息吗?
        杨:有啊,这肯定有。我觉得创作时我更欣赏与仿效古人的心态,通过描绘大自然的景物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借物抒情这一点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很少会了解并运用到。这也和我生长的环境有关,重庆的天气一年四季雨水偏多,阴霾的天气总占据了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人在这样有些阴郁的环境中肯定是会有些忧郁的。从工作性质上来讲,我算是职业艺术家,那么我就不会如普通人那样在忙碌的一周后对于双休日都有种期待,期待可以在休息日好好愉悦与放松,普通人的生活作息是规律的,而我的职业性质决定了我没有这样规律的生活方式,我对时间的概念会混乱掉,一周七天的生活非常相似,甚至有时会分不清今天是周几。在这种状态下人会慢慢有少年老成的心态,会对某些新鲜的东西提不起兴趣兴趣,会开始产生一种抵触的情绪。因此我在创作我的绘画的时候,期间会夹杂对这种题材历史文化记忆的东西,同时也会有一种隔阂在创作中,因为这种题材和表达的情绪毕竟跟我处的现代时尚环境以及所受教育、经历,形成一种矛盾,这种矛盾性会给画面形成一种时代感,一种紧张感。
        芳:我觉得也许不单单只是你所讲到的受环境或工作状态的原因吧,还应该与你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杨:那你说说,我倒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关系,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嘛。人的艺术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你不断了解,和了解世界的过程。
        TERRY: 我来说一下吧,我通常看画和画家,没有想到这样深,看杨勋的作品给我最直观的感觉既是你会觉得时间仿佛会暂停一阵子,我喜欢这种画面带给我的时间定格的感觉,其他的感觉我都觉得不那么重要了。举个例子吧。我有一幅杨勋的180cm×180cm的作品,就放在我老屋门厅的位置,一进门就看得见,虽然我的老屋已经转卖给了别人,但那幅画到现在还在那个位置,因为它属于那儿,定格了,定格的感觉是永远属于我的,所以家能卖但画我不能卖。
        芳:对,他的作品有那种特质。
        Terry: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不可以摘下来的感觉。
        杨:我渐渐理解了你说的定格的感受了,很奇特也很有意思。
        芳:其实我觉得杨勋的作品和他的本人挺像的,他本人可以算80后艺术家中比较追求时尚的,他的外形,他的穿着打扮。如果我们抛去作品本身,就以个人性格来说,我觉得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形成了反差,是两种人。
        杨:“表里不一”这种反差原来也有人说过。
        芳:你内心深处其实是有道门的,很少有人能真正进入。
        杨:我觉得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这道门。
        芳:但是你很明显。
        杨:可能吧,可能真因为如此作品会传达出这种很冷的感觉。
        芳:对,很多艺术家也会选用你创作的这些题材,但是你画的水,画的花,画的园林,本应是自然而美好的东西,却在你的作品中把这种美好的隔阂在外了。
        杨:所以你会觉得这种刻意的隔阂是一种残忍?。
        芳:你承认你残忍吗?
        杨:也许有一点吧。按我所画过的题材来分,水是我最早涉及的元素,我并不是一个会特意去选择题材的艺术家。水、包括后来的园林,这些元素都是我在大学写生期间很自然留意到的,水具有流动性,和我用毛笔来创作的这种技法特别的融合,画起来特别的舒服,仿佛水成为了绘画技法熟练程度的一种载体。花和园林,是继画水之后的延伸想法,以黑白处理的画面多少会与传统的文化,传统的绘画产生一种关系。像画花的这类作品,方中见圆的图示有一点仿古代宋元花卉的感觉,并且也蕴含一些古代绘画的意境,但同时又用现代绘画处理技法,表面看犹如镜花缘的感觉,它是美好的,实则它确是易碎的。也许这种东西不能够特别贴切得对文化形成一种表达。又比如说园林系列,初次见到园林对于我来讲更多的可能是一种记忆的召唤,因为以前看红楼梦,看昆曲有过类似的体会。第二次第三次去看园林越来越觉得像一种梦游的感觉。从大都市到园林,这种极大的环境反差都会让人有一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这种东西是很难拿到现在的社会中去讨论的,但它又是真实存在的。年轻人对历史,对传统文化可能是一种漠不关心的状态,历史的消亡也不会对当下年轻人造成心灵上的伤害,可我总是在思索历史与传统存在的意义。通过绘画我只是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以求得大家的共鸣。园林会给我游园惊梦般的感觉,那么废墟系列则是我选择圆明园的图片,进而将其结构而达到重新审视的目的而创作的。圆明园废墟代表了一种在现代文化中非常边缘的状态,我就想把这种状态抽离出来,通过切片的方式将图像客观的呈现在观者面前,让观者来思索这种边缘状态存在的意义,通过思索让观者根据自己的个人经验去去找到他和这个历史文化坐标的反射,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一点。从最开始选择这个创作题材,其实也经历了一个过程,也许现在还并不能完全达到我真正所要呈现的那种状态,但随着逐步的探索与推进应该会逐渐清晰。我并不想让这个系列的作品呈现出更多的是个人的经历、情感,现在很多艺术家都喜欢通过自己精心创作的形象引导观者走向他的内心世界,但这种方式与表达的感受是自我的。我的东西是超越个人感受层面的共同感受,共同的历史感受。
        芳:杨勋个人算是典型的“川军”艺术家,但是他的作品,很难看出属于“川军”。
        杨:有人觉得我像江南的艺术家,可能是因为题材的原因。
        Terry:从题材上看是会有这样的错觉。
        杨:我觉得大家对“川军”、乃至“鲁美”“央美”风格形成的是一种片面的理解。大家主要是从题材、画法及对画面的处理方式来判断这个艺术家属于哪个地域。川美的作品普遍图示化倾向重,偏卡通,颜色也鲜艳,从视觉冲击力上首先抓住了观者的眼球。鲁美风格是对大环境的表现,画面感觉有点苍凉,给人一种心理上的震撼。中央美院的风格扎实,是从理论到实践的一个过程。我的作品并没把这种地域性的特点强化,这和我个人有关系,我不太关心潮流加上我有点倔强,有些方面会比较固执一点。尽管会从我的作品看出强调中国身份的东西,但我并没有刻意强化,因为生活在中国大环境里,必然会耳濡目染各种感觉,就像是我梦游在传统文化里面。
        芳:很多人提出来,杨勋的作品和照片有什么区别?我第一次看杨勋的作品,我也误以为是照片。
        Terry:就像我之前说的,看杨勋的作品,会有一瞬间时间的定格,但是照片不会。照片是拍出来的,杨勋的作品是绘画出来的,处理方式的不同会造成不同的观看感受,照片再怎么定格也会给人一种移动连续的感受而杨勋的作品却始终有一种很静很冷的感觉。
        杨:所谓的当代艺术我个人理解为在当下对原有艺术所提出的一种新的视觉,新的问题。也许你看我的作品和看我的画册图片没什么区别,但是在观看原作的过程中却能更好的进行解读与感受。远看我的作品,第一眼会被我作品中的那束光所吸引,周围的东西是模糊的,平面的,你会觉得它就是一副摄影,类似曝光过度的照片,当你由远及近的时候,你却会渐渐发现先前模糊黑暗的地方其实藏了特别多的绘画细节,这个过程,其实就是摄影和绘画的一种区别。我其实不在乎摄影和绘画是否有联系,我本来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是从摄影老照片中去解读和在创作,当你把摄影的对象通过绘画再呈现时,救护有一种重新解读的重构感,而这种感觉会造成观者在阅读作品时内心与画面之间的一种互动。
        芳:我觉得杨勋的作品,受众群其实还很广的。但也正如杨勋所说,真正能读懂的人其实还很少。
        杨:我觉得需要时间吧,时间是很好的老师,很多好的作品都有很强的滞后感。创作的过程很奇妙,期望更多的人能够与我一起享受这奇妙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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