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建在：异质的水墨•中国当代水墨名家邀请展 “全球化与市场涌动背景下的当代水墨画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现场录音整理）

     我和鲁既是同学又是朋友，但在学术观点上总是互不相让，大家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感到很不理解，觉得学术观点上有分歧的人又是不分场合争得脸红脖子粗，怎么可能做朋友呢？但事实上我们的关系非常好，这在画坛也算得上是个奇迹，说明我们的人品都还不错。
应该说中国当代艺术是一个整体，如果认为实验水墨使用的是水墨，或是形式上的抽象，就认为它远离了对现实的关怀而不具备当代性，其实是很荒谬的。当下不少新媒材或带情节的艺术直观倒是直观，但要说的问题却很弱智，把不是问题的问题弄得大家稀里糊涂，不见得这就是当代，但我看见很多自以为是的批评家把这些东西颠过去倒过来说，若你深究起来，发现也是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尽是一些空话。在这样的背景下说实验水墨进不了当代的主流，我认为问题在批评家不在实验水墨艺术家。换一个角度说，所谓的主流无非就是流行文化和大众文化，实验水墨在边缘反倒能保持和它的距离，在我看来，中心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一窝疯的东西大多是短命的，想想上世纪以来有多少说空话而风骚一时的文人，今天有谁还记得起他们说了些什么。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个问题。
      说实验水墨不被中国当代艺术主流接纳，其实是不被西方化标准接纳，大家在这里口口声声说国际化游戏规则就是明显的例子，说游戏规则是西方人制定的没有办法，不就是这游戏规则里人家没有写到水墨么？说句不好听的话，怀有这种想法就是把中国当代艺术当成了西方开在中国的分店，或认为中国当代艺术不过是西方艺术史画的插图，言辞似乎过了一些，但想想如果连水墨媒材的绘画都容不下的事实，似乎又不为过。激进的批评家说到实验水墨就会抓住它抽象的形式说事，但不要忘了包括波普、装置在内的艺术在西方也不是眼前才有的。显然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西方有什么而没有什么。世界的确存在东方和西方，不是简单的用或不用东西方二分法就能解决的，原因是，这是个中国问题不是西方问题，其实艺术家持什么样的方法都是可以的，艺术是一种极特殊的表达权利，不能存在对错的问题，艺术是要做出来才能成其为事实的，我相时间会裁决一切，你根本不用拿那些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巴塞尔博览会的中国艺术家的作品证明什么，参与是应该的，没有被选择并不意味不行，基至不参与也是应该，因为中国的问题是多维度的，着眼点不同而矣。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实验水墨到底是什么？刚才徐局说，你们这回选的题目好，在“全球化与市场涌动背景下的当代水墨画学术研讨会”比实验水墨的旗帜大，我说，实验水墨其实是一个态度，在中国当下的文化语境中，态度决定一切，态度可以让你这样做，也可以让你那样做。实验水墨就是在这个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特殊时期，坚特使用中国本土的水墨媒介争取对中国问题的发言权，实验水墨不是一个形态，不是一种品格，它旗下的艺术家各有自已的语言方式，艺术观点亦存在种种不同，而当代水墨是一个笼统的称谓，涵盖包括实验水墨在内所有的新水墨，而实验水墨只是一个在特殊时期形成的一个特定艺术群体或艺术思潮，它存在的真实性是它十年里真实地打着这面旗帜真实地做了我们看得见的这些事情。今天的情说已和当年大不相同，只要是我们来做，不管是冠以实验水墨还是当代水墨，我们还会坚特“实验水墨是一种态度”的原则。
说到实验水墨的时就有人问实验什么？从中国当代艺术整体来看，实验水墨画家所做的一切就是在一种理念的支配下，探寻水墨语言实现现代转换的不同路径，“实验”即不是谦恭，亦不是不成熟，而是指一种实验态度，一种不以成败论英雄的选择，对个体来说那怕最终是一出悲剧或是一种牺牲，如果从这个角度说，任何引进的艺术样式都不需要这种态度。
      中国是一个有五千年文明的大国，它的现代化和进步让西方感觉到威胁，我们刚刚好一点，西方就说有一个中国威胁，国外烧我们的鞋子，烧我们的货物，说我们的商品太便宜了是倾销。但我们的经贸部长说：中国有中国的国情，如果中国现阶段不以低成本的产出，拓展国际市场，中国就要饿死很多的人，人都死掉了，还谈什么发展。西方的强势就表现在说你这也不该做，那也不该做，在艺术上虽表现得不如贸易来得明显，但也能感觉得到。还是经贸部长说得好，中国任何一个阶段的事情，国际上对你评价也好，还是你自己的态度也好，相当大的一部分的意义还是在中国。在未来世界的格局中的中国前途肯定是光明的，我们用不着过于的卑微作贱自已。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按美国人想法收拾一个小小的阿富汗简至不费吹灰之力，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当然阿富汗反西方势力是一种消极的做法，用仇恨来对待文化冲突，而实验水墨面对东西方文化冲突的态度是积极的，它首先表现出对中国文化的不放弃，它相信只有在平等对话的前提下才谈得上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在好多年以前，就有人劝我不要用水墨这个媒材，如果当时每个人都放弃了水墨，我们今天也就不用来这里讨论水墨的问题了，说明许多事并非是按预言家的逻辑来的，我只知道，如果中国艺术只是清一色从西方引进的样式，就象十三亿人全都染了金发戴了蓝色的隐形镜片，既便不可怕也够滑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