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源 << 文化体验与“边缘”话语 >>评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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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06-30 16:25:49 来源:艺术家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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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青源走出'85思潮的激情,几年来潜心于对当代社会多元文化经验的体验,然而,他身上的“悲剧”情结(表现为作品中一以贯之的对生命崇高主题与作品创作形式间关系的不懈探求)还是困扰着他,在近期的创作中则表现为以坦然直观的态度,将自我与世界、历史与现实、东方禅道智慧与西方人文精神、理性选择与感性把握、社会文化主题与语言符号操作等诸多困扰当代画家的两难文化选择等值铺开,凭借他的艺术敏感在其中求索融通,创作中展现出一种新的作品面貌——将人文主义的悲剧情愫寄托于东方佛教的云气之间;将对东方哲学空无之境的追求溶入细密的油画形色之中。
   
    所谓作品话语的边缘性,是说作品艺术形式语言的文化意义还不能被已“流行”的语言规范完全包容,或者说伤口的形式意味还是未被文化传媒贴上标签的“在野”话语。那么,一种有社会文化意义的边缘话语的价值,就在于它能否同已有的“流动语言”形成能动的张力关系,并且这种张力由于新形式自身所具有的文化能动性会最终地走向“流行”,从而完成它的文化使命。
董青源近期作品的创作定位,在当前的文化语境下显然即不能归入古典主义、形式主义对风格样式的纯化追求;也不能划入后现代用大众文化图象的换喻来调侃历史与现实的“时髦”手法。这就将作者置于一个危险境地:作为用感性方式关注精神问题的画家,他在作品中所使用的某些传统文化程式符号在当下文化背景中却极易延申出乏味的隐寓;他企图通过作品追求的永恒性精神意义与当今大众传媒条件下图象泛滥、意义淡化、拼接手法风行的文化氛围间的错位是明显的。同时,作者从探究西方现代艺术起步的艺术经历(董作为文革后第一代大学生以极大的热情目睹并参与了中国美术八十年代的激烈变革与发展运作),与他深层文化观念中对东方禅道空无意蕴的向往,也使董青源陷入了在理性文化选择与感性实践操作过程中如何把握艺术表现手法协调性的矛盾之中。
   
    董青源面对以上课题,在探索过程中逐步将作品主题的喻现建构在东方宗教中“云”的图式符号上。在作于1987年《苦涩的记忆》中,画面灰绿的基调、构图空间和光影的超现实设计具有形式主义的象征倾向,云的意象虽然处在构图的中心,但象征性的抽象空间却具有更坚实的时空深度感和形式上的视觉张力,云的意味淡化为形式化的构形因素。作于1993年的《致思娅……》系列则向前迈出了一步,代替形式图象设计的是作者对“云”的符号移植,画面深处的天兰色与前景灰色的对比所产生的虚空感将观者抽离了时空的实在,进入一种宏观与微观的张力运动之中。董青源的艺术才能,表现在他在这种极易走向平庸比喻的图象再现中,把握了画面色彩和笔触的再现意味同程式化符号间的平衡,用理性设计的细密线条将激情“织”入感性的局部抽象色彩之网中,这网的整体造型则又是东方神秘意味的云气图式。这样,他创造了一种介于油画的空间色彩造型与中国传统壁画意境和肌理效果间的复合画面形式。一股欲超凡脱俗的理性挣扎,在由明亮色彩线条交织成的笔触关系中化作一股“气”的意象,升腾于符号图象之上。董青源用感性的绘画表现达到了对理性主题的彰显。同时,通俗语言符号的运用又使他的作品主题社会化,这就是我们在他作品中所感受到的那种当代性。作于94年的《观音悲怜相》系列则把93年作品中色彩与空间的营造进一步让位于漫溢整个画面的云气盘桓,现代人对生命意义的诘问与体味,化作一股充盈的气息在几近无色的沉寂中徘徊运行。
   
    对继续用油彩和画布固守传统油画媒介家园的画家来说,油画语言的空间越来越小了。文艺复兴开拓的传统油画语言观,是通过使用颜料和画布的技术来再现自然而达到意义的喻现;现代主义的抽象语言使油画材料作为媒介成为对媒介的呈现,抽象画家通过充分展示运用材料的智慧来表现情感的多种可能性,从而获得了某种油画材料语言本体性的意义;今天,当油画对装置艺术、行为艺术等多样媒体表现手段的冲击时,它的有别于形式主义的形式语言取向就在于要力图通过对材料的物质性的超越来达到对精神主题的表现——现代主义之后的油画语言是对作品主题的陈述。但“陈述”又是一种古典的语言方式,它是建立在已有的符号体系基础上的。
      
    董青源在走出80年代沉迷于观念表现和形式至上的追求后,90年代以来以对东方传统图象符号的移植而滑行在东方与西方、现代与传统、感性与理性的多维时空中,他在画面制作中力图超越传统油画技术材料的再现规范,却又不采取“革命的策略”,而是以关注陈述性的古典意识带动画面的形式结构,标志着他要以个人的方式形成对当代社会文化主题的观照,为使自己的作品参与当代文化生活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但这仅仅是迈出的第一步。从各方面来看,董青源近期作品在形式设计、意境传达和艺术语言的陈述方式上都带有明显的阶段性探索特征,其画面形式语言与当代文化语境间的张力似还有待继续发展运酿,我希望他的敏感和才能会引导他的不懈追求。而当我不禁要对其部分作品稍感平弱的构图形式提出批评时,我不由的更担心如果他在这危险的边缘性探索中滑向那表现虚张的浅薄一侧,他还能向我们昭示什么吗?这种两难处境的危险是每位意欲有所创新和建构的人所必须面对的。
   
    处于重大历史转变期的中国当代文化要求今日的艺术应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灵魂价值的探寻,尽管这种寄于形式创作的探寻往往只能闪出一偶的、瞬间的微光,但它是向未来敞开的,它是艺术家心路旅程中艰苦跋涉的足音,这足音在新世纪到来前的朦胧中告诉人们,“人首先自发地向艺术倾诉。艺术品到底能否穿透历史时空而重生……将得看艺术品本身所蕴含人性的圆满程度。”(瓜尔蒂尼:《现代世界的结束》)


    身处世纪末,一颗敏感的心欲超越当下去寻访明天,他象那些预言家们一样,不得不借用古老的寓言。

    身处世纪末,解构的奇观与行将昭示未来的震动交织出一阵阵晕眩的鼓噪、阵痛的叹息,期盼的眼睛用东方哲人预设的空灵之境,在这由广告和磁带图象组成的散文世界中洞开了一处眺望天际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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