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评论家谢海与青年油画家王东春的对话

美术评论家谢海与青年油画家王东春的对话

美术评论家谢海与青年油画家王东春的对话

时间:2007-12-22 00:00:00 来源:中国艺术品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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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如兵俑保护王者一样恪守学术底线   与青年油画家王东春的对话   对话人:谢海vs王东春   对话地点:南京王东春工作室   对话时间:2006。8。28   我听说王东春的名字是在2001年,那一年我在操办“以未来的名义——当代青年油画家邀请展”,他送展的作品我现在记起来有些模糊,颜色灰灰的,物色也很暧昧。第一次相对集中地看王东春的作品是他的一本俄罗斯写生作品画册,颜色很好看,笔触也很大气,时间是在2004年,2005年初,我在上海策划自然风、江浙沪新锐艺术家邀请展,在展览上,我看到了一批十来件尺幅不大、敦敦的战士系列的作品。不过,这时候王东春的作品似乎已经不仅仅在意画些什么了,而且好像是要说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要为王东春的作品写一篇评论文章,我一定会写上如上的这段描述,因为这样说是想说明在最近的几年里,王东春面对艺术的一种姿态,但所幸我没有写这样的文章,因为这样写文章的方法是一种最笨的,也是时下那些不负责任的评论家最惯用的套路,它非常保险地介绍了画家的艺术历程,也心无挂碍地阐述了艺术家推陈出新的可能,最后还可以地套上一句“他的画假以时日,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或许,一个庸俗的写者评论一位庸俗的艺术家可以采取这样的写法,但,写王东春不行。王东春的作品中有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存在,他有时候刻意地控制着绘画的随意性,有时候则刻意地放纵着作品的绘画性。王东春是我们常说的“好孩子”类型的那种人,但按正常的牌理出牌评说他的作品,多少都会游离于他作品的表面而不得要领。   王东春事实上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当代青年艺术家的“典型器”,你怎么看他的人和他的作品都对,你怎么看他的人和他的作品都不对。   所以,整理和王东春的对话文本或者说梳理他的非线形叙述是一件异常头疼的事情。     王东春具备了“70后”艺术家那种特有的风度,他不为世俗所左右,特立独行;他偶尔也语出惊人,但平时一定诙谐幽默;他似乎每天都在工作室里忙于画画,但他一年创作的作品的量并不算多,王东春还具备着“70后”艺术家群体中所没有的东西,比如他精神不颓废,做事不夸张,也不张口就半中半洋的说话,等等。   那天,他坐在我的对面,突然说出“要如兵俑保护王者一样恪守学术底线”这样高深的话来,结结实实地吓了我一把。   谢海:你是一个有思想且情绪浓烈的艺术家,在这一点上,你的人和艺术几乎是一体的。   王东春:作为我这样70后的人具备自身的艺术思考和价值判断标准,也是很常态的事啊。而情绪浓烈 性情不羁则更多的是与生俱来的,当然作品肯定和我自身的很多东西是分不开的.   谢海:通过我的观察,近几年来你的绘画状态和创作作品和你的阶段性学习背景似乎不很匹配,比如你在南京艺术学院,南京师范大学,俄罗斯国立弗拉基米尔师范大学学习期间,你的作品特别是创作的作品几乎和学院化教学没有上下文的联系。你认为是这样吗?   王东春:也许是的,我觉得自己一直不是很安分的。从表面上看,当时一些以现在的眼光看来还是稚嫩的创作是和正常教学关系不大,但在我看来,实际上那些画面的背后还是学习过程有藕断丝连的关系的。学生时代的我思想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复杂,习作就是习作,按部就班的,但自己总希望能搞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个人认为艺术重要的是差异性,先求异再求好,这也许是艺术发展的某种动力,大学时代也许认识还没有这样深刻,但总有各种各样的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现在外面所能看到的我当时的作品大多是创作,与时间一对应,肯定有出入。   谢海:可不可以这样说,你那时希望的不一样或差异性就是那种所谓的“反叛”精神。   王东春:现在似乎可以这么评价,但我当时也许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觉得大家都用一样的方式画东西毫无意义,于是,我也就由着自己的性情去折腾。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工作室里进行各种思考和尝试,包括材料的 技法的 图式的。。。。,。偶尔有朋友和老师去看画,心里都有些发虚 ,总担心遭到众人的批判.   谢海:你的很多担心是多余的,好的东西总归会有人喜欢的,就像你早几年的灰色系列那批作品,这样的作品你现在还画吗?   王东春:灰色系列作品因为我后来去俄罗斯学习而中断了,我在俄罗斯期间画了几十幅即兴写生作品,或许有一天,我觉得灰色系列的作品还是有意思的,可能还会再画上几张,但这种问题是个假问题,可能艺术注定就是和很多不确定性相联系的,艺术如果顺延某种可以既定的线索或方向发展,也许就不能称之为艺术。我认为艺术是和很多随机性 偶然性相联系的,当然,就一幅作品的创作而言,更需要艺术家自身的综合的艺术素养下的画面控制能力和判断能力,能够认识到创作过程何时收手。这一点我想是至关重要的。   谢海:一直没傻乎乎地问过你有什么人生理想,有什么艺术抱负之类的话,所以一直没弄懂你真正地想用图像传达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画面挺好看的,比如像冷灰色调 刀刮与线刻这样的艺术表现形式自身所具有的美感。    王东春:我的最大的理想无非是想把画画好,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和所思所想通过作品表达出来。当然,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有自身的文化切入点和关注点。曾经在一次研讨会上,有一位理论家说我的画是“增加中国当代艺术史写作的丰富性及视觉性总结”。我知道我没有那么伟大,理论家只不过是拿我的画说事,和我的画并无关系,我只是觉得自己带着某种文化的关怀去创作,可能作品会更有价值,这一点更为重要。   同时,画画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很多时候已经成为一种生活需要,似乎生活和创作已经很难明确的分开,生活中更多的享受是自己创作时的那一漫长过程。也许,从中能够体会更多自身情绪悲喜与艺术思考的转换,以及完成作品那一刻会有一种别人难以体会的如释负重的轻松与愉悦感.   谢海:这种状态很重要。不少画家一旦介入市场自己就找不着北。你怎么看你们这代人的市场问题。      王东春:我很难去揣磨别人的心态,或是去刻意强调我自身的淡泊,不过人人都缺钱这似乎是真理,但是我想上帝是公平的,他关了一扇门肯定会留下一扇窗的,艺术和金钱似乎要有一个取舍,艺术家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人文态度以及所应坚持的艺术精神,也许这样他的艺术生命会更长些。   谢海: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经济条件改善了,就可以更好的创作作品。   王东春:那是纯粹逗自己玩。人性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有了一间画室,就会想有一间带天窗的画室,然后就想要有壁炉便于写生和创作,画架一定要是液压的,坐凳一定是要具备旋转和升降功能的,没完没了。说到底就物质需求方面来说画画是一个很简单的事,真的左边站一个擦笔的,右边站一个挤颜料的,艺术也未必能搞好吧。   谢海:你这就极端化了。换一个话题,谈谈你绘画的历程吧。   王东春:从小时候说起吧!    谢海:可以。我们对话千万不要纠缠于学术,我们只要知道你绘画以外的事情。   王东春:先说我为什么画画吧。我的小时候是在苏北长大的,就是因为一次在小学生绘画比赛中我获了一个什么奖,改变我的人生。说来有些惭愧,当时获奖对于我并没有什么概念,最后打败我的是奖品——一支钢笔和一本精美的笔记本。显然,那时候的奖品比证书重要。     谢海:被套回来了吧,还是经济问题。   王东春:那时候哪知道什么是经济啊!那时只是觉得有些骄傲与喜悦,而奖品只不过是在同学面前炫耀的资本而已.   谢海:开玩笑的,能够谈谈你所喜欢的艺术家和艺术风格吗?   王东春:上大学的时候,比较喜欢索汀,弗拉芒克,鲁奥,弗鲁贝尔他们几个人的作品,一有空就去位于南京湖南路的外文书店里翻画册,还节衣缩食攒钱买了多本他们的进口画册,95 96年那会儿索汀全集一套画册要卖八九百的,那时侯把画册堆在床头天天翻,现在家里还留有几套他们的画册,读研究生期间我去了俄罗斯才真正接触到他们的原作,才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和了解,同时也修正或纠正了自己原先的很多艺术观点和理念,特别是弗鲁贝尔的作品给我的印象很深,他的很多作品尺寸很大,色调灰暗,但很悲壮。   谢海:作为19世纪末俄罗斯巡回画派的叛逆者的弗鲁贝尔,他的画笼罩着末日感极强的悲剧氛围,特别是那个折磨了他一生的“天魔”形象,更是有一种超自然的神秘色彩。好像你最近的《战士系列》也有着这样的意味。   王东春:也许是的,弗鲁贝尔的很多作品给我的触动很深,似乎画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孤独而又强悍,作品的色调和人物好象能够投射出艺术家内心某种压抑 晦涩的情感以及暗含其中的不屈的抗争精神。   谢海:所以我说你的《战士系列》作品也用“意味”这个词。    王东春:我的一个朋友曾在他的文章中评论过这一系列作品:“王东春在油画《战士系列》中引进了一级秦汉强势文化符号(兵马俑),这些符号看上去是在经历了世代风雨之后,偶尔落入他的画面,被随意的涂上了似有似无的几笔,有要说的没有说出来的和说不清楚的东西包含其中,而给你的只是一个引子。先人那兵戈呼风的壮阔场面尤在昨日,它曾激励无数后人前仆后继浴备奋斗,但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民族气性到了近代已潦落殆尽。国民性衰微和腐败,人心的脆弱,深深地刺激着艺术家的心灵,重新唤起复强民族的意识显得刻不容缓。”   王东春把这种有意味的历史痕迹移植到画面上,一是有意加强油画的民族感,二也帮助我们恢复丢失已久的某种记忆。这也是王东春从俄罗斯学习归来、反思本土文化之后,在中国油画实践上所作的一种有益的尝试。 文字本身也许掺杂了很多对我褒奖和鼓励,但同时似乎也贴合我的思想深处的某一个自身无法言及的创作动机.   谢海:你近几年作品的画面好像一下平面了起来,而且用了很多刀刮的技法。    王东春:是的。我现在几乎全部用画刀来完成作品,画刀的锋利可能是画笔所无法企及的,同时也想通过画刀来抹平很多不必要的细节,摆脱原先多年的用笔惯性。因为我希望“战士”系列作品能够以缄默传达出某种隔绝尘世的雄壮或悲怆的意象,以及某种被切割后的历史阴影和被时间磨蚀后的痕迹。这种意象很难用画笔来贴切的表现.   谢海:刀刮方法的运用既是对油画的习惯性绘制传统的一种修正和反叛,同时也是你扬弃熟练、习惯、习气、程式和方法的一种策略,能否问一下,你对当下你所创作的兵俑系列满意吗?。   王东春:这样的问题其实很难回答,艺术家和作品之间的关系永远是一个变化的平衡,或者说是阶段性的相对的满意,因为人似乎需要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中保持自我的前进,因而,艺术理想和艺术表现之间似乎总是有着或近或远的距离,想和做之间也永远是一个交替上升的过程,这也许是推动艺术家成长与前进的直接动因。     谢海:在战士系列之后你还有其他什么样的创作方向吗?    王东春:战士系列作品也许会成为我今后一段时间继续努力探索的一个重要方向,尽管我也会去不断尝试一些新的母题,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系列作品是在尝试对我少年时代的诸多模糊的记忆片段的某种形式上的修补,承载着我儿时故事及成长经历中的某种晦涩情结及自我梳理我后的某种视觉沉淀,其中也会突显出我对本土文化所做的探究与理解,线刻与刀刮既是对秦砖汉瓦的那一恢弘壮阔的历史时代的纪念,也是多年来自我在材料和技法等方面对本土元素的尝试和转换,更是我的艺术理想和艺术精神的最为直接的外化与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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