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世界最明中——“灯都”古镇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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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6-06-28 17:26:0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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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中兴大道夜景
古镇之所以成为世界最明亮的地方,是古镇镇党委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方针的努力实践。无论是古镇镇党委书记吴润富,还是古一村的苏德添书记等一批村干部,这一群共产党人,他们放弃大老板的地位,甘当乡镇级的芝麻官,不仅充分发扬了共产党员的先进性,而且开创了党员弃商从政的模式。这一模式,对于我们准确认识中国共产党与时俱进的自身演进与完善,坚持科学发展观,具有一定的时代价值。   古镇之路,是中国共产党一级基层组织,在探索新的历史时期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实践中所创立的一种全新的执政举措与执政理念,它的意义无疑将是深刻而广泛的。在中国共产党走过的85年的光辉岁月中,党一直充满着生机和活力。这生机和活力,源于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源于与时俱进的开拓精神。今年5月,在中山市委宣传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我们踏足享有“中国灯都”美誉的古镇镇,从古镇镇党委的一个个充满创新精神的举措中,深深地感受到了党的生机和活力,以及在为人民执政的实践中,闪烁出的耀眼光芒。   或许因为是你没有到过这个神奇的地方,所以你无法相信在这片仅有47平方公里的热土上,正创造着一个让全世界为之震惊和振奋的事实:那些被称之为“泥腿子”的共产党人,带领农民们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辛勤劳动,撑起了一片多彩而炫目的光明世界。   这片热土最明亮,火神普罗米修斯为之动情。   这片热土在中国、在广东、在中山的一个边远小镇。   小镇的名字叫古镇。其实她不古,二十多年前的小镇只有一条小街紧贴在珠江三角洲那条著名的西江边上。而今,小镇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无时不在显耀着光芒魅力。她把全世界所有的光明使者吸引到自己身边,又将更加绚丽明亮的世界赐给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章 爱迪生 中国 古镇人……   古镇的第一盏灯是由谁制作的,我们已无从考究了。袁达光等人,作为古镇最早的做灯人,他们的第一盏灯——也可以说是古镇作为“中国灯都”由民间自制的灯,是在1982年底正式出品的。那盏灯尽管非常简易,更谈不上美观,但它却改变了袁达光们和古镇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命运!   全民性的古镇灯饰产业就是从此开始的。它的意义不能用现在的商品意义去看待,它是一个历史,一个中国农民们想走出一条致富之路的历史开端,一个后来让全世界为之惊叹的“灯都”形成的历史产物!   我们的人类有无数值得纪念的事。但谁能说出还有比征服黑夜更伟大的事来?设想一下:假如我们人类只有白天能够生活和活动,那么黑夜将使我们的生命拥缩和演变成什么样呢?   由此,公元1931年10月21日在地球西半球的美利坚合众国发生了一件让历史永远记载下的事情:那天下午6时,全美国所有灯光突然熄灭,甚至连高高耸立在纽约湾的自由女神手中的那盏从不曾熄灭过的火炬也隐去了光芒……黑暗持续了一分钟后,所有灯光重归明亮绚烂。于是美国和全世界的人从那一刻都知道了征服黑夜的伟大,和那个征服黑夜的巨人——爱迪生。   关于爱迪生发明灯的故事,我们从孩儿时代都知道了:   在爱迪生这位伟大的发明家的一生中,发明了许多东西,然而,能够立即得到人们热烈欢迎的,却只有电灯。因为电灯的好处是人们看得见摸得着的。它的出现,意味着人们又有了一轮太阳,人们的活动不再受到黑夜的制约了。早在1821年,英国的科学家戴维和法拉第就发明了一种叫电弧灯的电灯。这种电灯用炭棒作灯丝。它虽然能发出亮光,但是光线刺眼,耗电量大,寿命也不长,因此很不实用。“电弧灯不实用,我一定要发明一种灯光柔和的电灯,让千家万户都用得上。”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暗下决心。   像进行其他发明一样,电灯发明的路程也很漫长。爱迪生从试验灯丝的材料开始:他先用传统的炭条作灯丝,可一通电灯丝就断了;后改用钌、铬等金属作灯丝,通电后,亮了片刻就被烧断;接着他又改用白金丝作灯丝,效果仍不理想。就这样,爱迪生试验了1600多种材料。一次次的试验,一次次的失败,很多专家都认为电灯的前途黯淡。英国一些著名专家甚至讥讽爱迪生的研究是“毫无意义的”。一些记者也报道:爱迪生的理想已成泡影。   面对无数次的失败,面对有些人的冷嘲热讽,爱迪生没有丝毫退却。他明白,每一次的失败,意味着向成功又走近了一步。一日,爱迪生的老朋友麦肯基来看望他。望着麦肯基说话时一晃一晃的长胡须,爱迪生突然眼睛一亮,说:“对不起,麦肯基先生,我要用您的胡子……”麦肯基先是一愣,继而爽朗大笑,说:“我知道你又在为你的发明想事了!行,拿去吧!”老朋友当即剪下一绺胡子,交给爱迪生。   爱迪生满心欢喜地挑选了几根粗胡子,然后进行了炭化处理,再装在灯泡里……可令人遗憾的是,试验结果也不理想。   “那就用我的头发试试看,没准还行。”麦肯基一不做二不休地鼓励说。爱迪生被老朋友的精神深深感动了,但他明白,头发与胡须性质一样,于是没有采纳老人的意见。爱迪生起身,准备为这位慈祥的老人送行。他下意识地帮老朋友拉平身上穿的棉线外套。突然,爱迪生又惊叫起来:“棉线!为什么不试棉线呢?”   麦肯基一听,毫不犹豫地解开外套,撕下一片棉线织成的布,递给爱迪生。“谢谢”。爱迪生把老朋友递过来的棉线放在在U形密闭坩埚里,用高温处理。进入实验室后,爱迪生用镊子夹住炭化棉线,准备将它装在灯泡内。可由于炭化棉线又细又脆,加上爱迪生过于紧张,拿镊子的手微微颤抖,因此棉线被夹断了。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爱迪生才把一根炭化棉线装进了灯泡……   夜幕降临,爱迪生的助手把灯泡里的空气抽走,并将灯泡安在灯座上,一切工作就绪,大家静静地等待着结果。接通电源,灯泡立即发出金黄色的光辉,把整个实验室照得通亮……   “成功啦——!”爱迪生和助手们欣喜若狂地欢呼。   13个月的艰苦奋斗,换用了6000多种材料,试验了7000多次,终于使电灯发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然后这灯究竟会亮多久呢?1小时,2小时,3小时……这盏电灯足足亮了45小时,灯丝才被烧断。这是人类第一盏有实用价值的电灯。   这一天是1879年10月21日,后来被人们定为电灯发明日。   “45小时,还是太短了,必须把它的寿命延长到几百小时,甚至几千小时。”成功后的爱迪生并没有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而是给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夏日的一天,天气闷热,爱迪生顺手取来桌面上的竹扇面,一边扇着,一边考虑着问题。   “也许把竹丝炭化后效果更好。”发明家简直是见到什么东西都想试一试。试验结果表明,用竹丝作灯丝效果很好,灯丝耐用,灯泡可亮1200小时。经过进一步试验,爱迪生发现用炭化后的日本竹丝作灯丝效果最好。于是,他开始大批量生产电灯。他把生产的第一批灯泡安装在“佳内特号”考察船上,以便考察人员有更多的工作时间。此后,电灯开始进到寻常百姓家。再后来,人们便一直使用这种用竹丝作灯丝的灯泡。几十年后,有人又对它进行改进,即用钨丝作灯丝,并在灯泡内充入隋性气体氮或氩。这样,灯泡的寿命又延长了许多。如今我们使用的正是这种灯泡,它可以使黑暗变成白昼……   一位著名诗人曾经写过以下诗句: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爱迪生发明了电灯,使人类因此有了新一轮太阳,使人类再也无法容忍没有电灯的世界。工业革命是以生产规模和劳动利润作为成功与发展标志的,电灯产业从此如同初升的万丈霞光,将每一位有头脑的商贾照得雄心勃勃,欲誓死一搏。   聪明的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很快占据了灯饰制造的艺术顶峰。祖先的精湛手工技术与十八世纪工业革命带来的机械化生产的完美结合,使爱迪生所在的美国反而远远落后于欧洲灯饰的各路豪杰们以及他们创造的光明市场。   此时此刻,当欧美充分地享受着光明的照耀时,而处于他们地球的另一端的东方又是处于一个怎样的世界?   其实,早在爱迪生发明白萤灯的几千年前,东方人的祖先就发明了火药,然而农耕式的生活方式并没有让火的焰光变成工业化的长明灯光。油灯让这个古老而文明的民族一直在半明半黑的世界里走过了漫长的岁月,直到二十世纪中叶,仍有半数中国人靠着煤油灯在黑夜中摸摸索索地期待天明……   又过了近半个世纪,日历翻到20世纪80年代初。这个时候,美国和欧洲人,还有邻近中国的日本人已经在天上建起人造太阳了,而我们多数中国人却还在为着能够买上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拼上血本。   中国太落后了,比别人落后了整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1982年秋。香港。   两位身着皱巴巴的中山装的大陆农民在一家商场内被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所吸引,他们如痴如醉地观赏着、评说着,并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记录着什么。   “灯!看这里的灯多美!”   “嘻,瞧这灯还能挂在墙壁上呢!”   在一个灯柜前,两人爱不释手地指点着那些玻璃灯。其实这样的玻璃灯是非常低档的,只是简单的壁灯而已,可在这两位中国大陆的农民眼里简直就是“洋灯”了。   “洋灯”让这两位比普通中国人早了几年商品意识的大陆农民心头发痒:如果我们也能做出这样的灯,一定会发大财!   买几盏回去?   买!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个“买”字,使中国大陆一个边远的南方小镇在日后成为扬名天下的“中国灯都”,年销量达150多亿,产品占中国灯饰市场的60%,并跻身世界灯业之王……   这两位大陆农民来自广东中山的古镇。他们都是古镇海洲村人,一个干部模样的“负责人”叫袁达光,另一位面相精明的叫袁玉满。袁达光的确当过干部,不过他的最大“官职”是大队窑厂厂长。一年前,在他的怂恿下,袁玉满和另一个村窑厂的侯瑞垣、袁广明、区伟松四位跑供销的农民兄弟,一起合伙“下海”做生意。倒钢材、卖水泥,一年下来虽然没赚上几个钱,不过也练就了一些生意经。本来嘛,跑供销的他们就比在地头种菜的农民兄弟脑子要灵光许多。   “这玻璃灯多美呀,放在墙壁上又好看又明亮,准有销路!”区伟松从袁达光和袁玉满手中接过从香港带来的几盏灯,左看右看,满脸闪动着金光,仿佛明天就可以当“万元户”了——那时“万元户”就是富人的代名词。   “这灯并不复杂,成本也不会高,不就一个灯泡、一根线圈、一块玻璃嘛!我们完全可以做出来!”侯瑞垣和袁广明则开始琢磨起工艺,并信心十足。   “厂长想的就是这个。现在倒钢材、弄水泥的人太多,要是我们几个能搞个灯产品来,说不准让全古镇的人都眼红呢!”袁玉满瞅一眼袁达光,示意他快把想法告诉伙伴们。   性格内向的袁达光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其他生意咱们先放一放,从明天起我们集中精力找材料,争取先把这玻璃灯仿制出来,然后我们再到市场上试试好不好卖,最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干……”   “行。我去搞玻璃片。”   “我去弄线圈。”   “小螺丝我来弄……”   袁玉满等几员合伙人,各领一项任务,分头寻找材料去了。   “这么些小货色,怎么这么难弄?”   “可不,我的腿都快跑断了,竟然连一寸长的线圈都没寻觅到……”几天过后,袁玉满他们拖着疲倦的身子,唉声叹气地回来向袁达光汇报。八十年代初的中国,百废待兴,各种原材料处在极其馈乏之时。那时中国人仍处于计划经济时代,生产资料统一分配。连买鸡蛋也要排队凭票购买。   古镇海洲村的几个农民被刚刚燃起的“发财梦”焚烧得有些焦头烂额。   “我再出去试试。小榄镇那儿有几个厂……”袁达光仍然一副不紧不慢的神色,瓮声瓮气道。小榄镇是紧挨古镇的另一个乡镇,相比之下,是个有些工业规模的地方,这里因有一个锁厂而带动了一些配件生产小厂,加上小榄人历史上就比周边的乡村会做买卖,所以袁达光选择这个近邻是很自然的事。   袁达光来到小榄镇,不想为找一个能制灯座的厂都找不到。好不容易,仅有一个厂说他们能做,但是必须是铜制灯座。   “估计成本多少价?”袁达光必须考虑灯的成本。   “怎么着也得10来块吧!你看我们搞一吨铜也是很不容易的。”人家说的也是实情。袁达光掂了掂铜块,觉得灯座是铜制的,又沉又贵。他只好摇摇头。   “后来我又跑遍了小榄,总算找到一位姓汤的私人老板,他有一台制塑机。塑料灯座成本要比铜制灯座便宜得多,又轻便美观。”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在海洲一家并不起眼的灯饰厂见到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古镇灯饰产业的“元勋”时,他仍然不紧不慢地回忆道。   “我们初创时要啥没啥,连螺丝配件都十分难找。最后是在佛山的张槎镇才找到了一个生产螺丝的小厂……玻璃片也难找。好不容易找到货了,又找不到磨玻璃的地方。灯饰玻璃不能太簿,又不能太厚。没法子,只好找替代品,最后是袁玉满他们说用胶片,一种茶色的玻璃胶片……”袁达光想找盏当年他们“发明”的灯饰给我看,可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相近或相似的。如今他的灯饰厂有几百种销往全球的各种精美的灯饰,但再也找不到古镇第一代灯具了。   “那个时候的灯不能跟现在比。也就是在灯泡前面安上一块玻璃什么的,稍后些就是在玻璃片上涂几个花纹,算是很美观的了。年轻人结婚能在新房里安上一两盏这样的灯就算时尚的了……”老袁的话让我们都笑起来了。是啊,不也才一二十年时间,中国的变化有多大!别说那个时候没有五彩缤纷、奇妙无比的灯饰样品,就是在我们文化人的笔下也绝少用上“时尚”二字。   袁达光们的第一盏灯——也可以说是古镇作为“中国灯都”由民间自制的灯,是在1982年底正式出品的。那盏灯尽管非常简易,更谈不上美观,但它却改变了袁达光们和古镇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命运!   全民性的古镇灯饰产业就是从此开始的。它的意义不能用现在的商品意义去看待,它是一个历史,一个中国农民们想走出一条致富之路的历史开端,一个后来让全世界为之惊叹的“灯都”形成的历史产物!   忘却了袁达光他们这些开创者的历史功绩,是对古镇“灯都”伟业现实的一种割裂。   创业何其艰难。袁达光他们的灯制作出来后,因为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包装,只好存放在他们自己那间简易的茅棚子里。   时至翌年,袁达光们总算找到了一种包装,于是五个人先是进行了创业的第一个大动作——合股建厂。每人一万元,在古镇通往江门的那条西江边的一个码头边搭了一间茅棚,约一百来平米面积。“当时没有用厂名,先试着做。”袁达光说。   初始的卖灯比做灯要难得多。没有人手,是最要命的事。袁达光和袁玉满等五人按地区兵分五路在广东地面上跑开了……远的多带几箱,随车托运走;近的用单车驼着,早出晚归。   “那时现卖现收款,而且多数是卖给公家百货商店,虽小打小闹,销售却比较稳定。”老袁说。   江边的茅棚作业不到半年,因为生意兴隆,袁达光他们进行了第二次搬家,这回租下了海洲食品站约600平米面积的一排水泥房子,作为灯具厂房,同时还招用了30多个农民工。古镇“灯都”发源地——海洲这才正式有了一个有名有姓的灯具厂——“裕华灯饰电器厂”。   “当时我们的厂名还招来当地一些农民们的不解,说灯具就灯具吧,怎么叫个灯饰?其实我们也是套用了香港灯饰业惯用的‘灯饰’,连我们办厂的五个人也不是真正弄得明白灯具与灯饰到底有啥区别。”袁达光趣言道。   袁达光他们的“五人”灯厂发大财了!又是一年后,当“裕华灯饰电器厂”达到几十万元的销售时,海洲村的农民们眼睛红了起来:原来搞灯也能发大财啊!   “干吧!袁达光他们能干的事我们也能干!”“不能让他们一家发大财,有财大家一起发!”素有商业头脑的海洲人,目光瞄准“裕华”,第二天就出了个“宏泰”,再后来“丽达”、“华光”等等“灯饰”工厂也就如雨后春笋般诞生了。   不足两年时间,数里长的海洲街道成了灯的海洋,到处是卖灯人、灯饰店、灯具厂……尤其傍晚时分,街头灯光齐放,照得数里外清晰可见,同时也惹得周边的百姓心头痒滋滋的。   “海洲人发灯财,我们干吗还不行动?做灯吧!”先是海洲邻村,再是海洲邻村的邻村,再是延伸到海洲几里外的古镇,于是“中国灯都”从此拉开了史诗般的“建都”神话。   ……是什么样的神手拨亮了   奇迹的浪涌 无数的鱼龙   什么样的罡风也吹不熄   滚地的闪电 稳稳地凝定于   一千盏 一万盏 十万盏   灯 如瓶 如伞 如柱   如银河里的卵石 时间之所冲冼   向日葵的花瓣 番石榴的籽实   通通注入24小时的   阳光 搓碎 再拼成   新的闪光的璎珞 挂上大地的前胸   这是古镇的万家灯火   村民的宫殿 光的狂欢节   诗 画  雕塑 匠艺与科学的盛宴   谁是主人 谁是宾客   都是一片灯光璀璨中   人生只有一次 梦也只有一次   我梦见了一万万家灯火   十万万家灯火   照亮万岁千秋所有的黑夜   这个梦如此古老   又如此年轻   这是著名诗人邵燕祥先生写给古镇“灯都”的诗,她如一幅浪漫的写实画,即使有人没机会来古镇一游,读这首诗也能感受到“灯都”那如画的光与诗……   3000多家注册灯饰企业;150多亿元的年销售额;80000余从业人员……聚集在这块几十平方公里的南国小镇,编织和绽放着世界上最光亮、最华丽、最耀眼、最精美的灯之光与诗的乐章,这便是“中国灯都”——古镇镇的风采与魅力所在!   它,小如手掌;它,大如寰球;   它,窗前一月;它,光如太阳。   它是天上的太阳兄弟,它是地上的又一轮新日。   这就是我们中国的“灯都”古镇。 2002年,古镇获得国家轻工联合会授予中国灯饰之都荣誉称号   第二章 点亮那盏世界上最亮的灯   政府的作为   任何一个政府,它不讲究经营是没有成效的政府,即使指导再好、服务再好,也是纸上谈兵和被动的政府。只有经营好了,才能使指导更具说服力,服务更到位。   ——古镇党委书记吴润富   你能说出世界上哪盏灯最亮?是纽约湾的自由女神右手向前高高举起的那个火炬?是高悬在天安门城楼上夜间闪亮的那盏红绸裹着的灯笼灯?还是多伦多电视塔顶照射全城的夜光探照灯?或是横渡大西洋的巨型客轮上那盏乘风破浪的长明灯?   不,都不是。世界上最亮的灯,在中国古镇。   在那些制造照明世界的灯都人心中……   古镇人每人都有自己心中最亮的一盏灯。这灯,照亮着他们奔向展示智慧、聚集财富的征程。时针回转至1993年那个火热的夏日。古镇的镇政府会堂里,正在举行一次影响这个南国小镇历史的一次重要会议:选举新一任镇长。   本是一次换届的例会,但这回代表几万古镇人民的选举者们显得特别庄严和激动。因为出现在新镇长候选人的名单上,有一个让许多代表感到新鲜而异常的名字:吴润富。   关于吴润富这人,古镇多数代表并不陌生。问题是他不是“机关干部”——虽然他在这之前早已是古镇镇属某集团的总经理,但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镇政府官员。一个连副镇长都没有干过的“老总”要当古镇镇的镇长,这不是新鲜是什么?是思想解放、超前意识?还是在胡闹前面还得加个“瞎”字?   吴润富,时年36岁,中共党员,高中文化。先后在多个乡镇企业做负责人,对经济工作非常熟悉。尤其是该同志忠诚党的事业,体贴和关心群众,特别是有较强的驾驭全局的能力……中山市委组织部领导一字一句地向代表们介绍着。   “吴润富”、“吴润富”……选举表决开始。代表们一个个举起庄严而兴奋的手臂,口中和心中都在念着这个名字。   吴润富,年富力强,懂经济,又爱百姓……选他!   就选他!   古镇的历史又一次掀开新的一页:没有当过一天镇领导的吴润富从“老总”一跃成为古镇镇长,甚至跳过了副镇长这个台阶。古镇镇历史上没有先例。在中山市也属“鲜见”。   “当镇长开始半年,我还兼着原来集团公司经理一职,后来一去才发现这镇长其实跟集团公司老总很不一样。”现今早已是古镇党委书记的吴润富回忆起十多年前初入官道时,如此开怀笑言。吴润富上任镇长,不像别的官,他是用管企业的“老总”目光去工作,去剥离那些无效和有害的东西,归拼和重塑那些优良单位。   ——先跑企业。   一圈跑下来,吴润富发现,古镇不大,但计划经济时期留剩的各式各样的大店小厂却不算少,而且名存实亡、集体亏损个人富足的占绝大多数。   “我的意见是:必须尽快转制!最好集体一个不留……”吴润富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来了个“超级资本主义”。好在这是在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什么“姓资”、“姓社”的问题已经不在人们争论的视线之内了,但将公有成份的企业“一个不留”的实行转制——说白了就是都卖掉,变成私有化为主体的新型企业形式,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也是件非常敏感和超超前的举动。   “镇党委政府想干什么?”改制必然使一部分人的利益受到触动,于是有人质疑这种决策到底是否在为全镇几万百姓的利益着想,这种质疑成了当时古镇的焦点。   “转制是在群众和相关专业部门的严格监督下进行的,多数是以公开拍卖的形式完成的,因此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发生,更不用说我和镇政府其他官员是否在其中谋什么好处了。我的观点非常明确:集体企业办不好,企业只有私人办才能有活路。这个道理其实也简单:产权和利益转制后,办企业的人用的心就不一样了。公有制下的企业赔了是公家的,亏的是集体和国家,赚了是少数人的,更可气的是一些企业亏得很厉害,而少数人却口袋里鼓鼓的。我们是乡镇一级基层,除了用电用水等涉及百姓生活的政府需要控制的行业外,再没有让一个企业还有由政府来背。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认为:集体企业办不好,企业只有私人来办。我们古镇从1995年开始将集体的企业全部转制,用两年时间基本全部卖掉了。政府从此一身轻。”   “那么政府的作为在哪儿呢?”面对“卖掉”理论,笔者发问。   “作为的地方多啦!”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吴润富书记格外提神。“我提出政府的责任,应该是服务好社会,管理好社会,发展好社会。具体怎么做?主要应体现在指导、服务和经营上。而上面这三者之间,经营是最重要的。”   “怎么讲?”   “因为任何一个政府,它不讲究经营是没有成效的政府,即使指导再好、服务再好,也是纸上谈兵和被动的政府。只有经营好了,才能使指导更具说服力,服务更到位。”这样的话,只有出自从事经营工作的人才能有,看来组织推荐和群众选举“老总”出身的吴润富当古镇镇长就是不一样。他带给政府管理理念上的全新意识。   谈起“经营”,吴润富的脸上泛着光芒——   “干什么事,其实都得有经营的理念。经营,就是要学会算账。别小看一个几万人口、几十平方公里面积的乡镇,经营好坏,那出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社会!”吴润富激情挥动着双手:“我就跟你讲咱们古镇的土地这一块的经营情况吧。你们也许也知道,这些年来,一些地方政府为发展经济,或者是考虑到政府一级的财政问题,把大量土地以各种名目给卖掉了。结果政府可能一时缓解了财政状况,但到头来,穷的是百姓,惨的是政府。道理很简单:你政府没有了给一方百姓创造幸福的资源了,百姓不买你的账,天天找你解决这解决那,你的日子不惨还会有其他景况吗?相反,我们古镇从一开始就提出了‘经营城镇’的理念。特别是抓了自然资源——土地这一块的经营。我们把所有的土地全部控制在政府手里,谁也没有权利随便出卖土地,只有政府一支笔审批。政府在经营土地时,首先抓的是规划。我们古镇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开始把灯饰产业的发展和古镇城镇的长远建设同步考虑,因此在古镇发展成今天的‘灯都’时,你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的城乡建设与‘灯都’的发展实际相矛盾,而且总体来说是协调的。这就是早先的规划起了作用,当然规划是可以随时调整的,但最初的大规划必须科学合理和具有前瞻性。”   吴润富书记的话令我们的思绪出现了暂时的游离……那一天,当我们踏上气魄雄伟的古镇政府大楼台阶时,不由在仰视完耸立云天的“百年不失风采”的大楼后,回首远眺起古镇新城来——呵,那真的是一派欣欣向荣、万千生机的景象:宽阔整齐的街道,林立有序的楼宇,方正宏伟的区域构架,城区的绿地空间和花木簇拥下的厂区……所有的一切都搭配得如此和谐与自然。你置身在此,既可感受到大都市的繁华与时尚,又可享受田园农耕式的牧歌生活。这就是吴润富他们经营下的今日古镇。   “没规划的时候,我们这儿的土地是6万元一亩,现在最贵的已经超过了600万元一亩。工业用地也是这样,最初只有1万元一亩,现在则达到60多万元了!同样一块地,注入了经营理念和价值体现,那就一个天一个地。政府多了钱干什么,还不是实惠了百姓?现在咱们古镇的农民,人均收入超过10000元。去年底全镇银行存款余额近72亿元,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不足7万人口的古镇百姓,每人在银行的存款人均达8万元。从这个数字上我们可以十分自豪地说,在古镇,百姓是富有的,企业主是有钱的,当干部的虽然钱比别人少一点,但受到的是敬重,因为我们的政府和干部是真正坚持了科学发展观和执政为民的理念,把经营好一个乡镇区域的经济与社会发展当作了头等大事和根本方向,来始终如一的做到、做好。还用土地这一块来说事:古镇全镇的土地资源总共是58000亩,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的中心区一块已经基本建成了比较现代化的‘中国灯都’规模和世界灯饰产业基地,但我们仍有38000亩的土地资源的可利用空间。这是我当镇长和镇党委书记十多年来最引以为自豪的一件事……”   呵,稍会算账的人都能明白,吴润富和他的镇领导班子们在这十几年中运用经营理念,仅在土地资源这一块,其实就为古镇人民创下了巨大的现实财富和未来财富!利用过去原址和新开发的20000亩土地上,建起了一个世界级的“灯都”新城,同时还保留了30000亩有更高利用价值的土地资源和生活空间。   “了不起”三个字不是随便可用。但在古镇和在吴润富一班人的身上充分地体现了出来。什么是科学发展?什么是构建和谐社会?古镇的“经营城镇”理念和实践结果就是!   “老板”当政   他让我们下,换那些“老板”当村干部,这不等于把共产党的天下拱手给资本家吗?   ——某些村官不满党委的“撤换”举动   在古镇采访的那些日子里,一个时常闪动在脑海里的问题总在叩问我们:为什么一个毫无地域优势和资源优势的南国边远小镇,能够在极其短暂的历史一瞬间,建设成了名声显赫又富足天下的“灯都”呢?原来,是懂经营的吴润富和坚持“利益向下”的政府在起着根本和主导的因素。   我们到古镇采访所下榻的是代表古镇现代化都市水准的五星级“国贸大酒店”——小镇上拥有五星级酒店在中国乃至世界上并不多。这个投资近4亿元的酒店,集住宿、娱乐、商场、休闲等一体的建筑,开始建设时投资人曾胆怯过,他们担心亏本,所以在建设初期心有余悸。镇政府领导当即决策,政府入股,这意味着政府愿共同承担风险。而镇政府对其他投资者则加了一条承诺:一旦酒店出现盈利,政府即时退出。三年过去,“国贸大酒店”随古镇“灯都”的迅猛发展,客流蜂拥而至,财源滚滚时,政府毫无条件地作出了退出股份的决定。这在所有古镇的投资者中传为佳话。“灯都”古镇,就是从“经营人才”的理念之上迅速崛起的。它因此成长得如此健康、茁壮,如此富有活力和生机,甚至无可挑剔。   镇党委的“高招”并非仅在经营土地资源上,在人才和干部资源上的“经营”更大胆,更具开拓性。   我们需要重新把视线回闪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   几乎在“卖掉”集体企业的同时,镇党委通过对一个个村委的调查发现:当时镇村级干部太老了!平均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甚至相当一部分村长村支书已达六七十岁仍在位主政。   “原则上55岁以上的都应该下去!”这是镇党委班子的决定。   “为什么?”有人质问。   “这些干了几十年革命的老干部,他们有觉悟,有思想,可建设和发展新农村,尤其是搞现代化的经济建设,他们已经没有了体力,也缺乏搞经济的实践能力!今天我们搞经济建设,光有觉悟和思想是不够的,必须还得有体力!体力有时直接影响觉悟和思想所要实现的结果。所以镇党委决定把全镇所有村级干部55岁以上的老干部全部撤换下来。”吴润富这回说得更绝。有人质疑镇党委:要撤换这么多人,但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来接替他们呀?   镇党委认为,古镇这些年从地里洗脚上城里做生意的人多的是,找那些办企业和做生意成功的人!其二找那些自己办企业、做生意有能力的人,同时有群众基础的、自己又甘心情愿为百姓服务的人。   好家伙,找那些“老板”来当村干部,这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吗?   有人紧张得赶紧把镇政府的会议室大门关紧掩上:小声些,要不传出去我们还没有决议,人家就上家来砸党委和政府的门了!   为了统一意见,镇党委政府专门召开了闭门会议。经过激烈的争论,终于通过了选举企业主(经济能人)担当村的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   会议开得十分激烈。最后仍是“一致通过”了提议。因为没有干扰,古镇各村老干部仍在岗位上吆喝着自己的农民兄弟。但几天后,他们开始大骂——   “党委想干什么?”   “让我们下,换那些‘老板’当村干部,这不等于把共产党的天下拱手给资本家吗?”   “古镇这回要完了!真完了……”有人叹气,有人跺脚。   “帽子”加气话,压得党委一班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党委的决议已不能更改,撤换计划按既定方案实施。   几天后,全镇47%的村干部被撤换下来,一批经群众推荐、组织考察、自己又愿意放弃“金饭碗”、回到村里捧“泥饭碗”的“老板”们走上了村长、村支书的岗位。   “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对这精彩的历史转折,我们怎能不想探究到底?   如今已坐在“灯都”古镇领导班子第一把交椅上的吴润富,万分自豪地告诉我们:古镇辖属的12个村,后来全部改成了由“老板”出身的人当村长和村支书。多数是1994年、1995年开始当选的,他们中有三分之一的已经工作了十年以上。实践证明这些“老板”出身的干部,脑子聪明,又懂经济,年富力强。当人民群众给了他政治地位和权利后,他们能够严格要求自己,有崇高的信仰,有为百姓利益奉献的精神,加上我们平时经常组织他们学习、教育,特别是到先进的国家参观学习,同时增强他们的法制意识,严格规定了三点:一是当共产党的干部,得按共产党的规矩办事;二是你得拿出真本事让老百姓富裕起来;三是所有财务、政务要公开。因此,十多年过来,除一名村干部因超规定多发了奖金被组织处理外,其他的都成为带领农民奔小康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带头人。从这个层面讲,我们古镇能够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特别是我们成为“国家文明镇”、“全国投资环境百强镇”、“全国造林绿化百佳镇”、“广东省教育强镇”、“广东省农业现代化示范区”等,靠的都是这些基层村干部辛勤工作的结果。我们古镇2005年全镇村级集体收入达2.57亿元,平均每村2441万元。农民人均收入达10050元。现在村村农民都有医疗、教育和退休保证,比较好的农民退休金每月能达五六百元,除此还有集体经济所带来的每年几千元的年终“分红”收入……   这就是“老板”当村干部的结果!吴润富为古镇人民做了件开天辟地的创举,也为全中国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树立了一个榜样。几年前,古镇党委让企业主当村干部的做法得到了中组部的肯定。   “你们可以到村里去听听农民们的看法,也可以看看我们那些老板出身的村干部们是怎么干、怎么想的。”吴润富希望我们对此了解得更深入些。   于是暂时告别喧哗和热闹的“灯都”,去花木飘香、田园牧歌的古镇农村走一走,成为我们采访的另一项行动。   古一、古二村的那些党员们   我们是共产党员,贡献再大,也是完成党和人民交付的任务,没有必要躺在功劳簿上自己给自己添负担。   ――古二村原村支部书记林荣湛   “灯都”首富的古一村,距古镇中心区最近,他们沾了“灯都”最佳的地理优势。但这样的优势如果不是放在能人手里,或许可能成为百姓怨声载道的话柄。然而我们在古一村没有看到这种情况,相反,跃入我们眼帘的首先是那一栋栋连成片的风格各异的“洋房”别墅……这样高档的别墅,我们只在江苏华西村见过。古一村的农民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足见他们的富足。   正在宅前荫凉处下棋的几位退休老农,听说我们是北京来的作家前来了解村里的变化时,不由喜形于色地介绍起来:古镇成了“灯都”,我们农民才有了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好日子。这得感谢政府,感谢带领百姓致富奔小康的苏德添书记。   “苏书记是为我们村民累病的啊!作家同志,你们一定要写写这样的好干部,他自己不当亿万富翁,却为村里培养了好几个亿万富翁,最后自己得了重病……”一位上年岁的老大爷噙着热泪如此说。   苏书记?重病?我们听后不由心一紧。   “是,你们确实应该采访采访苏书记。”陪同我们的镇干部小崔对我们说。   那天上午,突然下起大雨,我们来到古一村的苏书记家。从这位身材魁梧的庄稼汉身上看得出曾经的风采。本来不想多打扰重病的他,可老苏一谈到村里的变化,情绪非常高昂。于是我们从他口中知道了他和古一村过去十几年的事――   老苏是镇党委提出让“老板”当村干部的第一批党员。1994年他从个体企业里回到村子,担任村支书。“当时我自己像做梦似的,有点不敢相信。”老苏回忆说:他在七十年代当过生产队长,在改革开放后出来做生意,卖过鱼,办过塑料制品加工厂,生意不错。“假如干到现在当千万富翁不成问题。但回村当干部后,命运改变了……”   “后悔吗?”我们问。   “没有。我很高兴当初选择的路……”老苏坚定地摇头说:“我是一名党员,老实地说在做生意那些年里,整天钻在生意里,基本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为别人服务的共产党员了。我想不到镇党委政府和村里的百姓,还能重新给我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入党时我曾经宣誓要终身为人民服务,可老实说当了个体老板后,你不得不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事。后来发了些财,但心头常常有些空荡荡,尤其是看到村里的多数百姓还看不起病、供不起孩子上学时,我心里就更加空荡荡的。那时我能做的就是掏点钱给乡亲们,但解决不了根本……回村当村支书,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我觉得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更是父老乡亲们对我的信任。我因此十分珍惜它。所以回到村里,我把办村里的事跟自己以前办个体企业一样认真的来办。古镇这些年因灯业发展而发展,我们古一村挨得古镇中心区最近,能不能抓住发展机遇,关键要会算账,要会投资,要会管理。这些年我和村里其他干部一起,几乎把精力全部放在如何为村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投资机会产生最佳、最好的效益上。我们从搞实业开始,又把各种资源进行科学的整合,并重点放在发展物业这一块上。在重大决策时,充分体现党员和群众的意志,在决策每一个项目前,都做到公开向村民代表和党员征求意见。1994年我上任时,村级年收入在400万元左右,现在全村每年的集体经济收入稳定在五六千万元,是过去的十几倍。村民到退休年龄后每人每月能拿到600元的退休金,还有作为“股民”的一份很可观的分红收入……”   “但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当村支书时,全村5000来名村民中只有80个党员,现在已经有130多个党员了,其中有不少是年轻同志。他们多数是私营企业主,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对村民有爱心,对国家贡献也大。我们村上这十几年中,出了好几个亿万富翁!”   老苏书记,一位身患重病的共产党员,当他滴着汗珠向我们讲述他村子里的这些变化时,我们内心油然升腾起一种崇高的敬意:这就是古镇选拔的那些“老板”村干部的精神境界!一批真正共产党员的本色!   林荣湛,古二村老书记,一个知名度很高的古镇人。因为他的“华星”企业在当地也算是塑料制品的“龙头老大”,生意做到全世界。土生土长的林荣湛当过4年兵,在部队由于“海外关系”而没能入党。复员回古镇后当年因表现积极被当时的大队党支部吸收成了一名党员。这位见过世面的农民,难得他有一颗立志在农村干番事业的心。“我生在农村,愿意在农村干出点名堂。”在“灯都”的一个工业园区,我们在一家规模很大的厂房里见到了林荣湛。他的开场白令我们产生敬意。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就办个体企业了,先是承包生产队的一个船队,赚了几千元后,又承包起公社的农机厂。1983年又拿了几万元钱上中山之外的地方去承包砖厂,一直干到1985年,我可能属于古镇比较早的一批‘先富起来’的农民之一。”依然保持一股军人作风的林荣湛,说起话来干脆爽快。“古镇在八十年代初就开始有人办厂,我从外地承包回来后也办了一个建材机械厂。1993年,我们这儿的灯业市场开始热起来,我看准机会,拉着本村同族的四位亲戚,合股办起了‘华星塑料制品有限公司’,我们的生意很好,连我在内的五个股东,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年收入人均100万元的利润。可以说在古二村甚至在古镇都挂上名了。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镇党委领导来找我,希望我出任村支书。我没有犹豫,当即表示愿意回村当干部去。但由于我在‘华星’有20%的股份,而且是‘华星’的‘一把手’。如果我上村里当支书,就再不能参与企业管理了,我的角色和股份便成了一个问题。最后在镇组织部门的协调下,‘华星’接受了这样一个方案:我在‘华星’的股份不动,到村里所获的收入――工资奖金这一块,全部交回‘华星’,然后再由‘华星’给我发工资和执行原来的股份分配。有人戏称我是‘转会老板’,其实我知道组织上让我回村是要好好带领百姓脱贫致富、奔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富裕目标的。”   “我们古二村由于不像古一村那样离镇区中心那么近,村委和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上任村支书的头天是开着自己的汽车进村委的。村民们有人好奇,也有人说这‘企业家’回来当我们的家,还不是用他管企业的那一套来管理吗?我听后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一定要用好经管企业的那一套管理好我们的村,绝对不能让我们古二村的父老乡亲们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家园变了色……”   林荣湛确实是个搞经济的能人。有人告诉我们:如果不是回村当十年村支书,他林荣湛经营自己的企业少说也能赚回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钞票。然而林荣湛说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当组织和村民需要自己为家乡出力流汗时,他甘心情愿舍去个人的企业。   古二村当时留给林荣湛的是个薄底子,村上仅有的一个小化工厂,名义上是合资企业,实际是外商跟他们玩了把假投资的戏法。   “立即停办!”林荣湛摸清这个小化工厂的底子后,当机立断。“即使现在赔点本,也比掉进别人事先掘好的大陷阱要强。”他让村民们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能人的本领就是不一般。上任村支书的林荣湛,瞄准古镇灯饰产业大发展的机遇,决定率先在本村的土地上建立“灯都”的第一个大型工业园区,共占地1200亩。“咱古二村远离镇中心区,如果没有商家来投资办厂,你林荣湛咋处理这1200亩地呀?”一些村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个头不高的林荣湛,则朝着古镇中心区的方向挥一挥有力的手臂,大声说:把通向古镇中心区的道路修好,你们再看结果!   宽阔的大道修好了。村民们站在村头眺望“凤凰落巢”。果真,不几日,第一只“凤凰”进村了。林荣湛笑呵呵地以每亩8万元的低价,租给了一个第一只落户古二村工业区的“凤凰”。   这么便宜啊!他林荣湛算的什么账嘛!部分村民怀疑林荣湛的能力了。   别着急。有了第一只金凤凰入巢,后面的凤凰就可以为我们村里源源不断地下金蛋了。村民们听着林荣湛不慌不乱的话语,半信半疑。   果不其然。工业园区进入第二年,每亩的租金就升值到15万元,而且租期反而缩短了20年。又过三年,古二村的地又在每亩15万元的租金基础上翻了一番,达30万元,租期则仍为50年。   哈哈哈……真是绝了,坐地收金,财源滚滚而来,推也推不开哟!古二村的百姓喜得不知所措。   到2002年,原先规划的1200亩工业园区用地全部被灯饰企业主们抢摊走了。林荣湛当机立断,再增300亩扩大工业园区,又一次引进一批企业落户古二村。至此,村民们惊喜地发现:咱古二村不仅与古镇中心区连成了一片,而且初步形成的“中国灯都”竟然有相当大的面积就在古二村地盘上呀!哈哈哈,古二村的地值钱了,咱家家户户也可以将多余的房子租给那些想开店办厂或打工者了……钱!钱!钱!满袋子的钱也进了咱庄稼户啦!   “林书记,林书记呢?我们要谢谢林书记的英明决策!他、他上哪儿去了?”村民们找到村委会办公地,可村办公室的同志阴着脸了,沉重地告诉他们:林书记上广州医院电疗去了……啊!林书记得啥病了?   没事,没事。你们看,我不是挺好的嘛!一辆汽车急速地在村委会楼前停下,林荣湛吃力地从车厢内走出,强颜微笑地对乡亲们说。   林书记……村民们感动了。   林荣湛则向大家摆摆手,转身又进了会议室。   “同志们,今天我找大家来,是想一起研究一项投资5000多万的投资项目,即我们古二村准备买下古镇新建的目前最大的商业城的物业管理……”会议室里,林荣湛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那些日子很难忘,我们正在同镇上商榷签订两个投资大项目,偏偏我被医院查出患了重病。医生要求我到广州住院电疗,在这投资的节骨眼上,我哪有心思住院看病嘛!后来只好想了个办法:上午半天上广州去电疗,中午赶回村里上班。60天电疗,天天如此。为了不影响工作,我必须每天在清晨六点前往广州赶,然后中午前赶回来主持工作……1999年至2002年,是我们古二村工业区引资最紧张和最见成效的年份,我是村支书,许多重大决策得由我来敲定,我不干谁干?”林荣湛撮了一把头发,说:“有人说我显老,就是那几年忙的……”   古二村的百姓告诉我们,正是这位一心扑在村民利益上的党支书的苦心经营,古二村才从一个穷困村,变成了古镇最富裕的村之一。有一笔账记录了林荣湛的功绩:他刚当村支书时,全村的资产不足200万元,2002年他离开村支书岗位时,古二村的集体资产已达2.6亿元。   “听说你是在古二村实现富裕后才主动让贤的?”   林荣湛似乎对我们的问题早有准备。“是的。这个问题已经有不少记者问过了。其实很简单:当年镇党委政府找我回村当干部,是为让古二村富裕起来。现在古二村富裕了,今后的发展也有了保障,所以我在2002年底辞去了村支书职务,让给了比我年轻的同志。”林荣湛说得很平静,他把十年艰苦创业下的2亿多元巨额资产的交班,看作好像是一次车间里的日常交接。   “我们是共产党员,贡献再大,也是完成党和人民交付的任务,没有必要躺在功劳簿上自己给自己添负担。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也挺好……”林荣湛告诉我们,他回到自己当年创办的企业后,为了不影响与原股东们的利益关系,自己提出重新办个新厂,白手起家。“你们看,这‘华劲塑料厂’,就是我现在的企业,用了三年时间,现在古镇也算是灯饰配件产业的塑料制品同行中排位‘老二’了。‘老大’是当年我创办的‘华星’……”林荣湛指着与“华劲”一路之隔的气势颇为宏伟的古镇著名企业“华星”厂区,颇为自豪。   林荣湛放弃大老板当村官、十年后又将创造的亿万财富主动让贤的事迹,在古镇被传为佳话。毛泽东有句名言: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古镇党委、政府大胆启用“老板”当村长、村支书的做法,直接带动了古镇这十余年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小镇,朝着具有自己产业特色的灯饰产业王国的目标飞速而稳步地向前。   古镇模式,看似简单,却是中国共产党一级基层组织,在探索新的历史时期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实践中所创立的一种全新的执政举措与执政理念,它的意义无疑将是深刻而广泛的,只是我们或许还没有完全认识和理解而已。   呵,走出古一村、走出古二村……当我们折身返回古镇中心区的“灯都”时,正值西天落日,突然在夜幕与白昼交汇间,古镇大地亮起一片光明……那光映照半天,明亮通体地将整个古镇烘托成一个光芒万丈的、生根在大地之上的一轮新日,它掩没了城镇与乡村之间所有隔离的空间,也掩没了时间与岁月的回轮,一切的一切汇聚成光的海洋,光的世界,光的明与亮……呵,这才是我们所要见的“灯都”!   这才是古镇共产党人拨亮的那盏世界上最亮的灯的璀璨与明耀…… 2004中国(古镇)国际灯饰博览会开幕式   第三章 小镇大世界   龙头产业   也有人劝我,大船不好调头,还是多个产业齐头并进稳当。我回答说:大船何必一定要调头,如果看准方向,乘风破浪,不是更快地达到理想的彼岸吗?   ――吴润富   世界上有许多事无法用常规的思维去解释,但这并不影响某一事物或现象的存在与价值。南国小镇的中山古镇成为有世界影响的“灯都”,中国灯饰产业无须争辩的王国,就是这样一件用常规思维无法解释的事。   改革开放的中国大地上,正在和已经发生了无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古镇“灯都”便是特别耀眼的一例。   从工业革命的产业角度看,小镇开创大世界的先例并非鲜见。比如闻名世界的意大利瓷砖业,它居然高度集中在梭罗萨这样的小镇;德国印刷业闻名全球,而它也集中在欧伯瑟镇上……这说明,一个产业群的形成,具有“小镇大世界”的现象并不奇怪。问题是,像古镇这样既不具备“灯饰”产业先天条件和产业本身应有的个性特征,又不具备世界级商品市场必须有的销售与网络的地域优势,然而它古镇就偏偏将中国灯饰产业之王的实质性荣誉搬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并且让它生根开花又结出累累硕果。这就是古镇的神奇之处。   来到“灯都”古镇,几乎所有的外界人在为“灯都”惊叹之余,立即会发出一个问话:古镇人凭什么竟然把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地方变成了世界灯饰产业基地与庞大市场呀?   是啊,我们都有些弄不明白。   就说“古镇”这地名,先前我们一直以为它像山西的平遥、苏州的周庄、河南的开封等名镇那么具有悠久历史。古镇的古,其实与久远的历史无关,而是始于一二百多年前两个姓古的家族在此安居立业,后慢慢形成了古镇这样一个小集镇而已。40岁以上的人都还记得,二三十年前的古镇,仅有一支香烟的功夫便可以遛跶完的一条小街。小镇街头除了一家卖些小百货的供销社和几个摆摊的小贩外,没有什么其他商市。但古镇人却从骨子里有经商传统,农民们除了种地以外,农闲时洗尽脚上的泥巴,拎只竹篮、背个口袋,到处捡破烂、拾废铜烂铁则是一贯传统。灯饰产业形成以前,邻近的小榄镇人开始以锁为业,大做生意时,古镇人则帮助镇里的小商小贩和小榄镇上的公私企业主,兼当远行千里之外的供销员。跑外勤的古镇供销员多时达千余人,这在中山一带颇有些名声。   供销员与纯粹的种地的农民相比,见识广了,脑子也显得聪明,经商意识必然强人一头。当袁达光等一批人弄出做灯的名堂后,古镇人――首先是那些跑外勤的供销员突然意识到做灯能赚钱,于是迅速调转船头,回到故里,你学我学,你干我也干,几乎是在一夜间把做灯赚大钱的意识,传遍了古镇的每一个角落,骚动了每一位原本就有经商意识的古镇人的心扉……袁达光他们做灯时,开始是合股的5个能人自己动手,包揽了一切工序和配件及市场经销,但后来生意做大了,原材料和配件再不可能单靠合股的几个人封闭式的拳打脚踢。于是,你做灯罩、我做灯座,你制玻璃,我铸螺丝……生意就这么越做越大。而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人民的生活迅速向小康水平迈进,家居建设似乎标志了多数国民奔小康的心态,无论从城市还是乡村,美丽的室内灯具装饰成为一种必需品,于是灯饰产业市场空前发展,势如破竹。袁达光们为古镇灯饰产业发展起了开拓性的作用,古镇“灯饰一条街”虽然在国内同行中也颇有名气。然而当时的浙江温州人做灯的水平和数量远在古镇之上,加之原有的如上海等国营大型灯具企业仍在主导主体市场,“中国灯饰市场”呈现多个烽火硝烟状态,谁是老大,谁来称霸,尚不明朗。   “讲什么都没有用,论长处,我们古镇现在的状况,无法跟别人相比。但我们有自己的强势,那就是我们想把灯饰产业做成全镇的龙头产业,这是影响和主宰全镇人民今天和未来的历史选择!”还是吴润富,他在新一年的施政报告中,几乎是用了“背水一战”这样充满火药味的誓言,向全镇发出铿锵有力的号召。   这是1996年的事。当镇政府基本完成对原有的集体企业转制工作后,摆在古镇镇党委政府面前的任务是:如何确定古镇未来的发展方向。   当时的古镇镇有三大特色产业:一是花卉苗木种植。古镇农民有传统的种植花卉苗木技术,据说深圳市民消费的花卉苗木一半来自古镇人之手。二是塑料加工制品业。1996年之前,古镇的工业产业比重中塑料加工产值名列第一。再就是新兴的灯饰业。   三足鼎立,何以单单选择了灯饰产业作为发展的龙头产业?凭什么?   “凭我们对市场前景的基本判断。”吴润富书记对我们的提问回答得很干脆。但这是他在2006年的口气。10年前的时候,他可没有底气。那时他有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誓死要把灯饰“老大”的皇冠抢到自己手里的义无反顾的坚定信心。   “尽管当时我们决心很大,也看到了灯饰产业的前景,但毕竟要把全镇产业的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忧心显然是存在的”。吴润富书记坦露心扉道。“为此,在镇党委提出产业发展设想后,我们专门组织了班子成员和一批企业主到全国各地考察调研,结果是大家认为:国家发展迅猛,人民生活在不断提高,房地产业至少要持续10年、20年,居室中的灯饰产业肯定方兴未艾。古镇搞灯饰产业干定了!那次考察调研回来后,我们镇政府立即拍板古镇未来将全力发展灯饰产业!”   “有人当时提出疑问,说按照经典经济学家的观点,发展产业,就像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一样,免得一只篮子掉在地上,鸡蛋全部打碎了。也有人劝我,大船不好调头,还是多个产业齐头并进稳当。我回答说:大船何必一定要调头,如果看准方向,乘风破浪,不是更快地达到理想的彼岸吗?其实问题的根本并非是鸡蛋放一只篮子还是两只篮子的问题,也不是大船小船谁好调头的问题,关键是我们对某一产业认识和判断是否有准确的依据。当时中山市委、市政府提出‘一镇一品’战略,就是一个镇建立一个品牌产业的发展思路。这是很有远见和符合市场经济发展规律的。像我们古镇这样的小镇,放在全国、全球市场经济体系中看来,如沧海一粟。能够把一个产业做好、做大,做够,其市场空间和产业空间几乎永远是不成问题的,关键的关键是你能不能把这一品牌产业的主导权握在你手中……”吴润富10年前就在做“中国灯都”之梦。   他的理论是:世界上任何事物可能有个头,有个尾。但白天和黑夜则是永恒的。白天有太阳,我们不用愁,晚上就得有灯光。有黑夜,就有我们做灯人的事干,就有永远的市场让我们去赚钱。这一朴实而充满自然辩证法的“理论”,对坚定古镇人的信心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人可以怀疑生意的终极,但谁能怀疑黑夜会有一天突然消失?根本没有做灯历史的古镇人对灯饰产业的理解,就是从这朴实而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中强化了自己的信心。   而他们的政府领导人则是发展这一产业最坚定的信仰者、支持者、鼓励者和领航者!   首届中国灯饰博览会   但我始料不及的是,当我将信将疑地来到古镇后,看到一个连一个的灯饰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拨起而起,上规模、上档次的灯饰门市不胜枚举时,我被彻底的惊呆了:这就是古镇?   ――中国照明电器协会会长陈燕生   吴润富的劲头十足。1998年,他就有个梦想――他要在自己的家乡办首届中国灯饰博览会。“看看人家浙江义乌人是怎么搞市场的。他们能够成为中国最大的小商品市场,就是靠办博览会形成了强势。之后,没有人再敢与他们义乌竞争。我们古镇为什么不能搞灯饰博览会?”吴润富在会议上,拳头在桌子上敲得“咚咚”响。   “人家是义乌,我们是古镇,一个小镇也想办全国大博览会,传出去会不会让人笑歪了嘴?嘻……”有人窃笑。   “小镇为什么就不能搞大博览会?我们古镇要开这个先例!”吴润富很不服气。   “其他的先不说,论灯饰产业,目前温州和宁波那边比我们古镇的灯饰厂家和从业人员还要多,所以我们不算老大。这博览会一开,会不会让人笑话我们?”这个问题比较现实。如果博览会一开,人家多数专业灯饰人员和商家不往你这儿来,还真可能是一场笑话。   吴润富的嘴角微微一笑,自信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在温州和宁波灯饰主那儿了解实情,他们给我反馈的信息,更坚定我们古镇可以搞灯饰博览会的信心。”   “何以见得?”   “温州和宁波的灯饰商家向我透露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他们那儿的政府并不把灯饰放在当地重要的发展产业上,更没有像我们古镇政府能够倾全镇之力来支持和鼓励灯饰产业,所以我认为我们办博览会一定能成功!”   反对意见暂时平息。   “现在举手表决:同意镇政府今年筹办灯饰博览会的举手……”吴润富把决策建议亮在办公会议上。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意见没有被多数人通过。这是1998年的事。   “不着急。把准备工作和宣传工作再做扎实一些。争取明年办成功!”时任镇党委书记陈付松过来安慰他的搭档。   吴润富是个梦想主义者,他认准的目标一定要实现。“因为我的梦想是把古镇建成中国乃至世界的‘灯都’,我要让古镇人扬眉吐气,让中国人扬眉吐气!”1999年,吴润富再次将筹办首届中国灯饰博览会的提议交政府和党委成员及人大代表讨论时,获得顺利通过。   “举办全国性的博览会,不是我们想办就能办得了的呀!它是以国家行业部门的名义办的,所以必须人家批准你才能办。”吴润富又率领人马北上京城。   “古镇?古镇在哪个地方?倒是听过你们那儿做灯的人不少。不过要办全国性灯饰博览会,得要我们协会的专家调研合格基础上,经领导批准后才行。”国家轻工业联合会下属的中国照明电器协会工作人员这样对古镇人说。   对啊,去找老朋友、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的会长陈燕生先生!吴润富一拍脑袋,顿时兴奋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1998年,吴润富想办博览会的事被拖下后,他并没有停止织梦。当时他听说中国照明协会正在广州召开理事会,便立即赶到会议现场。经人介绍,他见到了权威专家、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的曾耀章、陈燕生、刘升平等有关领导。他们都是热心人,又见吴润富如此真诚,特别是被他对古镇灯饰产业发展的未来设想深深打动了。“那好吧,我们上你们古镇走一趟。”他们爽朗答应道。   吴润富简直快要掉眼泪了。想想,一个芝麻粒大的小镇产业,能把国家权威机构最大的专家和会长请去考察一番,这面子有多大?   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的专家们此次古镇行,确实为日后古镇灯饰产业被国家权威部门认可,及申报“中国灯都”和1999年举办首届中国灯饰博览会,都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古镇这个地方。”多少年后,曾耀章老先生这样回忆道:“被朋友从广州拉到古镇一路上,我就在想:一个小小的古镇,还真能生产出什么像样的灯饰产品来?那些生产厂家充其量也是些规模小、档次低、不入流的小企业罢了。但我始料不及的是,当我将信将疑地来到古镇后,看到一个连一个的灯饰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拨起而起,上规模、上档次的灯饰门市不胜枚举时,我被彻底的惊呆了:这就是古镇?这就是我们还没有听说过的古镇灯饰市场?从此以后,古镇两个字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尽管岁月流逝也永远无法抺去。回到广州后,我兴奋地把在古镇发现的新大陆告诉了所有参加会议的理事单位和与会代表。他们听后也十分惊讶。会后很多人都跑到古镇来了。古镇的灯饰市场和名声便开始迅速在我们行业内传播,影响越来越大……”北京之行,申办博览会的事宜顺利获得批准。现在就看古镇自己了!   “老实说,真把博览会的举办权拿到后,我的双手反而有些发抖。你想,如果一旦我们把博览会办砸了,或者办得不伦不类,那古镇的整个灯饰产业和市场可能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我怎么能对得起古镇的父老乡亲?怎能对得起全国几十万灯饰产业的朋友们?我们古镇的经济发展重新另开炉灶?我们真的没有退路,只有把博览会办好!”吴润富谈起当年举办博览会时,心潮仍然澎湃。“那时我们的城镇建设都还在起步阶段。客人来了也没个饭店宾馆住,只能把客人安排到几十里外的中山市区和一江之隔的江门市,每天早出晚归地派专车接送;更没有博览会的主场馆,于是只好延用古镇的‘灯饰一条街’作为博览会的主会场进行。大街上办博览会,可能是我们古镇人的首创……”吴润富苦笑着对我们说。   “哪怎么办呢?”   “我们找了‘灯市一条街’上最好的地段,全长1.2公里,中间统一留出13米的通道,搭建临时展位,形如一条长龙。白天遮阳,晚上各种灯光一照,还挺壮观和美丽……”说到这儿,吴润富书记自个儿先笑了起来。“没法子,我们当时只有这样的水平和条件。对办博览会我们也没经验,为了办出点水准,我们特意从香港请了一位博览会总监。那人是个女的,又比较胖。有人就骂我,说吴润富不知要搞什么名堂,竟然还请了一位‘洋肥婆’!我是有嘴说不清,心想,现在没时间跟你们一件件事都细细解释,办好博览会才是真事。”   “虽然小镇办博览会,但我们是代表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的,得有点像样的规模不是?于是我们准备了600多个参展摊位。其中给台湾商家留了160个位置。台湾灯饰在世界上有名气,我们古镇灯饰的许多工艺和技术就是受台商影响的。台商能参加博览会,代表了一种水准。哪知距博览会还有一个星期时,台商竟然一个都没来报到,我们当时非常紧张,觉得这太没面子了。中山市领导听说后也非常着急,说无论如何得想出个应急措施。到底怎么办?拉郎配也不是办法。我只好把古镇灯饰的企业主找来开临时紧急会议,请自己的灯饰企业帮助,大家还真挺帮忙,说愿意顶上那160个摊位。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拉开博览会帷幕……就在开幕式前两天,我们意外发现,那160个展位都被台商布满了五彩缤纷的灯饰产品!   “1999年10月15日,古镇有史以来最隆重和最伟大的时刻到来了。那天,古镇和海洲两个博览会场上人山人海……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我们的灯饰博览盛会。当我看到那么多喜气洋洋的古镇人、中山人,还有从北京及全国各地、海内外来的领导、朋友和商家时,我知道我们古镇成功了!我们古镇的灯饰产业有希望了!那一刻,我有了一个新的更大的梦想……”吴润富激情满怀地向我们讲述着第一届有50余万人参加的古镇首届灯饰博览会的盛况。   “新梦想是什么?”   “我想我们古镇应该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灯都!”吴润富的眼里闪闪发光。灯都!多么诱人的名字!多么浪漫的遐想!多么美好的前景呵!我们今天站在已经成为“灯都”的古镇土地上,再去玩味当时吴润富的这个梦想时,虽然无法像他一样激情与浪漫,但我们知道这位古镇“灯都”的领航人,在带领全镇人民争取和建设这个伟大荣誉过程中所经历的所有酸甜苦辣……   历史总是在奋斗中创造着奇迹和推动着我们的认识。吴润富与古镇人正在不断开创诗一般的时代新篇章。   共产党人的风采就是在为人民的执政实践中闪烁光芒的。   灯都!古镇要建成“中国灯饰王国”、“世界灯都”!这豪迈的宣言,拨动了古镇和古镇周边所有人的心弦……   是浪漫的畅想?是现实的梦幻?是浪漫和现实的交响乐?是的。是一群共产党人站在历史与未来交汇的制高点上,引领自己的人民奔小康、奔中康……发展强大国家的豪迈之气!   是的。是一个小镇人民联合整个产业的友人与商家们,搏击全球市场经济竞争浪潮的冲锋号角!   古镇人,从举办第一届全国灯饰博览会后,对“灯都”的渴望与追求已势在必得。   2500万元举办博览会,全部由政府投资……古镇党委和政府所做的一切,至今让古镇人民和中外灯饰业的人士们念念不忘。一个这样的党,一个这样的政府,能不被它的人民所拥护吗?“让世界认识古镇,让古镇灯饰走向世界。”这是古镇首届灯饰博览会的主题口号。   “灯的艺术,灯的海洋。”这是2002年举办第二届灯饰博览会前吴润富又一次亲自想好的主题宣传语。   灯,是光之诗;灯,是艺术之光;灯,是人类组成诗一般生活的必需品。灯,作为商品时,它可以流淌出金钱的脆响声;灯,作为人们对事业的一种追求心理时,它泛动的则是激情与浪漫……呵,古镇人,是浪漫的现实商人;古镇人,又是现实的浪漫者。古镇人,注定要在灯与光的世界里,逍遥成充满现实主义情趣的浪漫诗人!   1999年之后的古镇灯饰的发展速度,超出了古镇人自己的想象。至2002年,古镇的灯饰年产销量达60亿元,在全国灯饰市场上的占有量达60%以上,并在国际市场上显露实力。古镇作为“中国灯都”的议题,已经不再是吴润富他们自己的梦想了。中国的权威们和全国灯饰市场的各路精英都将目光投向南国古镇――   2002年7月29日。古镇人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因为这一天全国照明电器行业的100多位专家来到古镇,召开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第四次理事会。再过3个多月,古镇举办的第二届中国灯饰博览会又将开幕。而此次博览会对古镇人非同一般――他们已经向国家轻工业联合会、中国照明电器协会提出了“中国灯饰之都”冠名的正式申请书了。国家级行业理事会在古镇的召开,其实就是一次“申冠”的检阅。成不成,几乎是在此一举!   会议那几日,古镇人始终在激动和紧张中过度着。100多个专家,虽然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和惊喜,但也时不时的闪动着挑剔的目光……他们看到的是振奋,听到的是豪迈,当然最想知道的还是实际的和现实的。   “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我们古镇灯饰从初始到现在,已经走过了20年的历史。如今我们正不断在向‘中国灯都’的道路上迈进。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向诸位报告我们申请‘中国灯都’冠名有如下理由:一,古镇灯饰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达60%以上;二,在国内,古镇的客户资源最丰实,灯饰企业高度密集(仅古镇就有1800多家,成千上万个国内外专业买家不请自来);三,古镇出口企业已达270多家,产品销往72个国家和地区;四,在国内灯饰行业中,古镇灯饰市场的硬件设施最完善;五,作为一个小镇,它居然拥有一份行业中影响力最大的专业报纸(《古镇灯饰报》),和一个点击率最高、信息量最丰富的专业网(《灯饰在线》);六,拥有一本覆盖全国各大、中、小城市的物流网络;七,行业信息最集中;八,人居环境优越(古镇是全国文明 城镇);九,各类专业人才最集中;十,配套产业最完备……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我想上面的这十大理由还不至于完全概括目前古镇的优势,但它已足够说明古镇具有中国灯饰之都的魅力!”   “哗哗――”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理事会会场,响起雷鸣般掌声。当吴润富的眼睛再抬起时,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很湿很湿了……   “祝贺你!祝贺古镇人民!”2002年11月8日,第二届“中国·古镇国际灯饰博览会”如期在古镇开幕。那次博览会上,中国轻工业联合会正式授予古镇“中国灯饰之都”的匾牌。那一天,古镇沸腾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喜庆之中。只有吴润富――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几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他躲在不显眼的地方,拭着泪……那泪很热、甚至有些烫感。   他比谁都清楚:“中国灯饰之都”落户古镇,这将对古镇意味着什么!   它不只意味着金山银山,更多的是意味着使命和责任,并且这种使命和责任不仅是古镇的,还是中山的、广东的、中国的,甚至是世界的……   第四章 "灯都"如此辉煌   如果说,1999年,第一届灯饰博览会的举办,使海内外第一次认识古镇镇的话,那么2002年第二届博览会期间获得国家授予的“中国灯饰之都”的冠名,则使古镇镇真正掀开了历史上的新篇章。   谁也不用怀疑古镇了,从参加第二届博览会的声势和阵营就可以看出:原先报名的参展企业达900余家,需求展位1000多个。而有限的场所,不得不使古镇人精选了400多家客商和742个展位来参展。而细心的人更会留意到,此次参展商中,除了国内那些著名灯饰企业和重要客商全部到会外,台湾的商家成为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线。值得一提的是,像飞利浦、TCL、斯华洛世奇、北京松下、松本、朗能等国际著名灯饰厂商也摆开空前的阵势,始终如一地参加了展会。6天展会期间,总成交量投资额达68亿元人民币,创下中国灯饰产业展会新纪录。   “灯都”已毋庸置疑,60余万的参观、参展人员就是对古镇现实和未来的一次大检阅。结论:古镇成为“中国灯都”当之无愧。   别以为小镇办不成大事。古镇人干得非常漂亮。与首届博览会相比,此时的小镇早已旧貌变新颜——26层的五星级“国贸大酒店”气势宏伟、金碧辉煌,使远道而来的中外宾客,有种身置国际大都市的感觉。那二十余万平方米的展览大厅,尽显国际博览会的高科技与星级式的服务;四通八达和热情周到的物流,让采购商从心底感受轻松与满意……再看看古镇新城,更是眼底尽收美景:那条号称“十里灯饰街”的新兴大道,如今又在原有基础上,加宽加长,延绵在古镇的城区与乡村之间,使得灯饰产业的空间更加绽放,更显异彩;与新兴大道遥相呼应的另两条新建大道——中兴路和东兴路,则使“十里灯饰街”向纵深和立体方向延伸,并与其他横串纵道的大街小巷相联结,勾出一个恰如巨型灯泡形的大“灯都”……   古镇“灯都”异彩纷呈,令人心潮澎湃,目不暇接。   到了“灯都”,你不看灯是种遗憾,但,你看完这里的灯便不想再看天下的灯了。“灯都”的灯,将历史和未来、传统和时尚、中国和世界的灯,几乎一网打尽,尽在此间。   什么叫“灯都”?商人理解:那一定是汇总了天下各式各样、可以交易与贸易的灯;厂家理解:那一定是有你的我的和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可以互相学习取经的灯;官员理解:那一定是代表当地与当代的时代背景、人文气息和民风民俗并体现执政主题的灯;美学家理解:那一定是注入了风格、个性、象形与欣赏、感悟、抽象、写实和其他美学元素的灯;文学家理解:那一定是语言、情愫、心态、结构和诗化的灯……呵,“灯都”,既然是灯的都市,就该具有天下所有人都能享受和获取的艺术、画面、景观和感觉、价值与愉悦……   古镇人做得到吗?那是一群以农民为主体的做灯人,他们能行吗?   这也许是我们这些已经生活惯于大都市的、远道而来的访问者内心特别想探究的事。   “灯都”古镇,你经得起这样的拷问吗?   你必须经受这样的拷问。因为你是“灯都”——中国的灯都!   灯饰艺术的顶尖水平   因为我们是农民出身,所以迷恋自然和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灵感也由此而来……   ——“开元灯饰”董事长区庚权   一个普通的中午时间。主人带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介绍他是“开元灯饰”的老板,叫区庚权。   姓区的多吗?笔者问。   多。我们古镇做灯的人中区姓占了相当部分。小伙子回答说:我是属于第三代古镇做灯人了。第一代在九十年代前,第二代是2000年前的,我们是2000年以后开始从事灯饰生意的。“区庚权与我同龄人,生意可是了不得啦!‘开元’在古镇和灯饰业中名气很大……”陪同的小崔说。   小生意啦!我们仅仅是做点小生意而已。区庚权说得很谦虚,表情上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你祖上有人做过灯吗?   没有。祖辈是农民。小伙子说:我父亲是冈东村的老支书。他老人家在七十年代养过鱼、种过花木,最多时承包过110亩地呢!后来古镇许多人做灯饰,我父亲也跟着改行做灯了……中学毕业后,没上大学,出校门后看到大家都在做灯饰,就挤了进来。头几年给别人打工学艺。2000年开始自己做,起名“开元”,意思是,新世纪到了,开创新纪元呗,图个吉利!小伙子笑道。现在企业有多少人?   900多人。   年产能达多少?   1个来亿元。一半销国内,一半外销。民用灯为主,室内和户外灯都有。   有自己的品牌吗?   有。主要有两个:“开元”和“阿亚卡”。   小伙子始终与笔者是一问一答,尽显谦和与低调。   “开元灯饰”到底如何?古镇人的制灯水平又到底如何?这是笔者在古镇时心头时常涌起的疑问。   必须破解。   机会来了——那天采访正路过“灯市一条街”。“开元灯饰”十分醒目地跃入眼帘……“停停!我们上‘开元’看看!”   好吧。还是小崔陪同。   踏进“开元”那一瞬,我们的目光惊呆了:数百平方米的“开元灯饰”首层销售大厅,吊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灯饰,有的大如冰树,遮天盖地;有的如银藤,攀岩登壁;有的似雪花飞流,仙女散花;有的似银树火花,光芒四射……总而言之,眼前一片晶莹剔透,光彩绚丽,尽显洁净、透明、耀眼、豪华、奢侈和美之感。笔者十多年前采访过我国著名的水晶之乡——江苏东海,故而对水晶制品略知一二。今天重新置身在水晶艺术世界,不由油然升起那熟悉而陌生的情愫来。于是特别挑出几例细品起来:哇,这里竟然也有来自奥地利史特劳斯系列水晶垂饰,那颗颗含苞欲滴的水晶珠,呈现的都是奥地利最著名的艺术大师洛世奇的原创意境,其特点是不但在水晶切割技术方面出类拔萃,而且这样的水晶珠一旦与光线完美的交融时,最能折射出光线的耀目光彩和高雅气质。“开元”对许多水晶灯饰采用的冷光灯光源是当下国际最新颖的透明或半透明的乳色防暴灯杯,于是还原水晶色彩的效果更好,使其景物更真实、更玲珑剔透、完美无瑕,让颗颗水晶在灯光的照明下,反射出自身的全部魅力,或似宇宙间颗颗小太阳,或似月亮边的繁星,或似与太阳和月亮争艳的少女,楚楚动人、婀娜多姿……   “欢迎欢迎”。见过面的区庚权小伙子,热情出面接待。   “这些都是你企业生产的?”笔者轻轻抚摸着一盏盏美轮美奂的水晶灯饰,迫不及待地问主人。   “都是。”小伙子还是轻易不多言一语。   “原料是国内的?”   “有一部分。但多数是进口的……”   “这么美的工艺都是你们自己制造的?”“对。我们有比较先进的设备,还有一个专门的研发部门,他们都是一流的技术人员。另外,我们公司在质量管理方面也注意得比较早些,2001年时就通过了国家的IS09000质量体系的认证……”小伙子不经意的话,令笔者暗暗佩服,因为中国一些地区的产业虽然市场占有率很高,可假货次货问题始终让中国人抬不起头的事似乎是一个通病。古镇是否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同样是我们的心头疑虑。   “古镇从灯饰产业形成初级阶段时,我们就非常重视抓灯饰质量问题,而且可以说是下了血本。1996年时,镇政府就专门成立了一个质检办公室,有4名专职人员。后来又抽出20个人,进行专业培训。这批人是古镇灯饰质量把关的专门队伍,他们的职责是及时监督灯饰市场上存在的问题,并以具体的管理条例加予处置。由于国家尚无对民用灯饰质量的检测管理标准,我们镇政府便领先和吸收国内外专家技术,自定了一套符合国际水平的民用灯饰质量检测体系,把普及灯饰质量与普法教育一样的在全镇灯饰从业人员中进行宣传教育,利用电视特设了每天播出的‘灯饰质量一分钟’节目。所有这些都由政府统一组织实施,定期检查,通报情况。对各企业业主,我们进行定期的培训,要求他们在自己的企业里建立质量检测专业人员。几年下来,古镇灯饰质量完全达到了国内外同行的先进水平。我们可以从近几年像意大利、西班牙等国际著名企业到古镇灯饰企业寻找‘贴牌’生产的趋势看出,古镇灯饰质量是过关的、硬气的……”镇长吴礼煊的落地有声的话语,突然回响在我们的耳边。   古镇灯饰质量过硬已是不争的客观事实!   “开元”老板让我们见识他的“国际产品展厅”时,我们所见到的产品彻底地将原先留存在心头的怀疑抛消了……   呵,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灯饰!还有这样美的灯饰!还可以有这样美和多彩的灯饰!   你瞧,那一款出自意大利著名设计师之手的具有明显的十八世纪欧洲复兴文艺时代艺术色彩的灯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独特而无可比拟的。它形如一条固定在半空的缎带,朴素无华的台灯营造出极简的美学。虽然灯臂和灯座简单如弯曲的线条,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照明功能,低瓦的灯管使台灯不至于炙热,而红色的灯管也是设计的一部分。设计中也简化了灯座,使其不占空间,如此的一盏台灯,显然是设计者希望让购买这款灯饰的人享受一种回归数学的理性。从这一灯饰,我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世界级灯饰艺术的顶尖水平。   “开元”的区庚权介绍说,意大利素来自信是全世界最好的设计师,他们的设计理念简洁而富有新意,实现了功能、美感和环保的完美结合。“开元灯饰”有一半销往国际市场,因此,学习和吸收世界顶级艺术设计是我们的一个基本目标。而由于我们‘开元’是中国的灯饰,所以我们除了注意吸收如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的著名灯饰设计大师的艺术风格外,还十分注重自主创新。因为我们充分认识到,中国灯饰要真正走向世界,必须有自己民族风格的自主设计产品。”   “你们准备怎么做?”   “我们不是准备怎么做,而是已经做了不少。请上楼参观——”小伙子带我们上了另一个灯饰展厅。   哈,这是灯?这真的是灯!古镇的灯!   我们又一次被眼前的奇妙的灯饰惊呆了——呆透了:这是个绿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黄色的……世界!我们仿佛走进了一个植物园——灯的植物园!这里有“菊花灯”、“牡丹灯”、“荷花灯”,有“西瓜灯”、“香蕉灯”、“橎桃灯”,还有“柳树灯”、“棕树灯”、“向日葵灯”……呵,这才叫是艺术!取自自然胜于自然的艺术!   “你们怎么会想得出这种创意?简直太绝了!”   主人笑笑,说:“因为我们是农民出身,所以迷恋自然和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灵感也由此而来……”   哈哈哈……绝妙的回答。可不,古镇灯饰人,多数是农民,但谁能说古镇农民不能创造人间奇迹?他们不是已经创造并且也被全世界证明了中国农民的伟大吗?   一个经典的灯饰作品,应该包含了很强的地域文化和民俗美学的成分,它是发挥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一种方式,更是对人类美感经验的一种体现。“开元灯饰”系列,正是突破了传统灯具的设计理念,又将欧式与中式完美统一,在现代中透露出古典,将浪漫主义的朦胧风格发挥到极致,所以令人痴迷和陶醉。面对如此精美绝伦的灯饰艺术,我们不可能不畅想和诗化,也不可能不产生文学的感觉。   于是我们在想:在生活中,许多感官需要被满足。一个家庭中如果没有灯具,就像人没有了眼睛一样,没有了眼睛的家庭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所以灯,无论在室外还是在室内,它是我们人类生活必不可少的生活组成部分。如今人们将照明的灯具叫灯饰,从称谓上便可以看出,灯具不仅仅是照明,而且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的点缀。而环境则对人的情结产生绝对的影响。灯饰有时就像一曲舒缓的乐曲,有时如楚楚动情的少女,有时又如一首心灵的诗歌……灯,可以让我们的生活和人的价值观发生某些变化与更迭,也为推进这个世界文明进程产生一定作用。制造灯饰的人,因此需要商业意识,需要艺术创造,同时更多需要历史与人文的注入,这样的制品才会永恒。在“开元”,我欣慰地看到了这一切。   古镇灯饰行业的“黄埔军校”   走过二十多年的灯饰之路,尤其是我们古镇成为‘灯都’后,我们再不能简单的以产值和销量来衡定自我了。作为‘灯都’产业的龙头企业,我们的责任应该比别人多一份……   ―――“华艺灯饰”董事长区炳文   在古镇,不识“华艺”一定是个遗憾。   “华艺”代表着古镇灯饰人的创业精神与古镇灯饰的艺术灵魂。“华艺”的灯饰品牌在同行中影响非常大,古镇搞灯饰的无人对其不晓。但“华艺”的老板与“开元”的主人一样,很低调,这让我们对古镇人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好感――“只管干好自己的活,从不在嘴巴上抺油”。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总有一种令人敬佩的文化。古镇也不例外。   老板也是区姓,与区庚权是同村人。属龙的区炳文说,他们区氏家族在古镇做灯饰有个行业品德,都不太愿宣扬。“你们是北京来的,政府又打电话来让我一定要接受采访,所以我不得不跟你们聊几句……”   这一聊,就是半天。最后区炳文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笑说:“看来我们有缘。”   “华艺灯饰”在古镇算是第一代了。1986年10月13日,区炳文是被叔叔的一个儿子拉下“灯海”的。“这个日子我一直记着。因为当时心里很没数,你们不知道,在下灯海之前,我搞花木生意6年了,现在一下转行搞灯饰,心里有些发虚,压力很大。可既然干了,就不能吃回头草了。于是我叫上自己的弟弟区锦标,及堂侄蔡健铭,3个共集资5万元开了华艺灯饰电器厂……”区炳文说。   3个凑出5万元而不是6万元,是因为区锦标拿不出两万元,所以股金只好5万元。开始都是小打小闹,再说谁也心里没底,这灯饰生意到底能做到什么样子。“我们开始根本也不会搞。买了一台照相机,跑到外面的商场和酒店,看哪种好就把它照下来,再印成照片,然而拿着照片跑到兰州等地去问人家要不要。如果有人看着照片说这个我要多少、那个你给我备货多少,我们就赶紧跟人家订份合同,再火速返回古镇做灯……”原来“灯饰大王”是这样起家的呀!   区炳文笑道:“那时所谓的灯也比较简单,就是一块玻璃,一根铜管,一只灯泡,你要是在玻璃上弄点花样,再把钢管拧个图案,或者在灯座上弄点新名堂,可能就是一盏非常畅销的灯具了。”   “开张4个月,到第二年春节,我们已经赚了4万多元。加上本钱共有近10万元了,所以想做更大的生意。我们就在村里租下了农机维修站的300多平方米的厂房……生意不错。10个月下来,我们正在成都那边铺开销路,有一天一位朋友对我说:你假如要把生意做大,就得建立‘根’。我问啥叫‘根’,他说就是你得有自己的品牌产品。他的话对我启发很大,从那时开始,我们‘华艺’就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特别注意研制自己的产品。当时吸顶灯老百姓都很喜欢,而吸顶灯的灯罩式样是关键,于是我们花血本买了台吸塑机。有了吸塑机,就能抽出各式各样的吸顶灯罩。生意果然不一样。第二年,我们把头年赚的钱全部用来买设备,一下又进了11台吸塑机。这在当时的古镇,算是少有的。同时为了接待各地的客户,我们正式在古镇街上开了一家灯饰店。这也是古镇比较像样的第一家灯饰门市。这下不要紧,我们的店一开,古镇人都知道做灯能赚大钱,后来就哗啦全上了。古镇灯饰行业就这么一下起来了,直至今天这个样……”   早听人说“华艺”是古镇灯饰业的“黄埔军校”,从区炳文嘴里我们得到了证实。“这不奇怪。当时我们办厂比较早,后来赚了钱,所以厂子里有一些头脑精明点的员工就自己另开炉灶……好事。如果没有这些人跟着我们做,古镇的灯饰市场就做不大,单靠我们华艺一家也撑不起来。”区炳文对此引以为自豪,并无任何压力。“即使到了现在,古镇灯饰产业要发展,也必须依靠你追我赶的激烈的市场竞争,才有好戏看,否则一潭死水成不了潮汐,一枝独秀成不了春色。”   “华艺”之后的战略,是向外扩张。他们以其强大的实力和品牌,在全国各地建立办事处、连锁店和专卖店,多时达1000余家。“但是我们也走过弯路。”早已稳居古镇灯饰“老大”的区炳文先生是个十分坦诚的经营家,他说古镇灯业发展到今天,走过的道路也有曲折的时候,让外人和后人知道这些情况,对古镇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钱赚多赚少只是个数字,但经验和教训才是经商的真金。我们华艺也有一个低潮的时候,上世纪九十年代,古镇正处大发展时,我们华艺的主场则在古镇之外。后来我们及时将战线从外面拉回古镇本土,可由于投资策略上一次重要失误,结果丧失了一次黄金发展期。好在后来我们及时纠正发展的战略方向,重新将企业发展重心回到灯饰。同时依靠相当强劲的经济实力和技术优势,把产品转向节能灯饰,又建立了自己的包装、配件和外贸体系,使得华艺能以灯饰‘航母’的阵营,乘风破浪杀回市场。特别是借助与专业配套产品企业的强强联合,以及大力开发有自己知识产权和质量保障体系的品牌产品,使华艺在很短时间内,重振雄威。”   似乎必问的一个话题:“华艺”的年销量现在达多少?   区炳文笑笑,淡淡地回答:四五个亿吧!   我们的内心有种敬佩:实在不能小看古镇人!   “走过20多年的灯饰之路,尤其是我们古镇成为‘灯都’后,我们再不能简单的以产值和销量来衡定自我了。作为‘灯都’产业的龙头企业,我们的责任应该比别人多一份,这就是如何维护和推进这个产业的更大化、更具竞争力。文化和素质,便是今天古镇所有灯饰从业人员与企业的生命线。一种文化的产生,需要点滴积累。企业文化的形成,关键在指导思想。灯饰之都的文化形成,则需要整个产业的从业人员特别是起着领航示范作用的业主们,加强学习,不断学习。吴润富书记提出‘学习、学习再学习’的理念,非常英明。他的一句名言,值得我们所有古镇人品味:搞灯饰的人不来古镇是他自己的错,但来了古镇再不来则是古镇的错。一个‘灯都’领导有这样的意识,就是一种含意非常深刻的文化。‘华艺’能够从一个‘兄弟合股小厂’,发展到可以与国际著名灯饰企业竞争的国际化集团企业,我们遵循的正是一种始终从自身找问题和不足的文化意识。这是一种内动力。就像古镇当年力争‘灯都’冠名面临的考验一样,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做细致的内动力,再好的市场、再好的机遇,也只能如一阵凉风从身边吹过一样,你不能获得真正的凉意……”区炳文品着香茶,侃侃而谈,似乎根本不像在接受采访,而像古镇灯都的一位“教父”在传授着播智除愚的真谛。   我们似乎开始明白古镇为什么能够成为“灯都”了。   “华艺”现在的总部在古镇“灯饰”繁华的地段,拥有30余亩大的面积。“太小了!越发觉得束手束脚了!”区炳文在我们走向告别时透露:他已经买下170亩土地,投资几个亿的新厂区即将开工。“可我最得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年里,从我们‘华艺’走出去的人中,至少有50人成为老板,其中不少人已经成为年产亿元的大企业主……”区炳文认为,这是他对古镇最大的贡献之处。   难道不是?   我们又一次重新认识古镇人。   筑巢引凤   古镇不只属于我们古镇人自己的,而今天的古镇人属于来自五湖四海的那些热爱古镇、专注灯饰,并为繁荣古镇灯饰产业奉献聪明才智的所有新古镇人。   ――古镇曹一村党支书区群松   漫步在琳琅满目、光华琉璃的“灯都”。像“华艺”、“开元”这样的品牌企业,如繁星般的众多――   “东方”、“华达”、“松本”、“巨人”、“中意”、“华裕”、“迪安”、“奥本”、“华泰”、“一铭”……   “赛迪斯”、“罗浮宫”、“欧利斯”、“雅诺斯”、“太平洋”、“澳诗宝”、“金苹果”、“普斯特”、“威特丽”……   他们――她们中间的故事,每一个都很精彩。   “做生意与做人一个道理。要想做好生意,先必须把做人的道理弄明白。”“巨人”的老板区超鸿给自己的企业定位是:诚实做人,诚信做事。做好自己的产品,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出手的东西必须让人叫好。   “巨人”之舟这样开启远航――   “再回首   一条艰辛而辉煌的道路   迎面   清新的海风已送来爽朗的潮声   蔚蓝色的海面上   虽有风浪和惊涛   但汹涌着无尽的内涵与力量   这就是走向世界的“松普”照明   这就是走向国际的“松普人”   ――“松普人”以一首诗来开篇介绍自己的企业与主人,表明了他们拥有顽强而坚定的自信,气吞山河与海纳百川的胸怀。   “你是一个消费者,你必定在选择商品时,首先考虑的是否中意。你是一个企业,你必须把自己的产品打磨得你自己先中意。中意是内心的一杆秤,它一头连着消费者,一头连着你自己……”一个才20岁出头的姑娘,她把经商的真谛摸得如此透彻,她的事业不“中意”才怪。   虞圆媛撑着“中意”之舟,演绎着小镇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   “我是古镇人,我为自己是古镇人而自豪。但今天的古镇意义和‘古镇人’的概念完全不同了。古镇不只属于我们古镇人自己的,而今天的古镇人属于来自五湖四海的那些热爱古镇、专注灯饰,并为繁荣古镇灯饰产业奉献聪明才智的所有新古镇人。”这段话,出自古镇镇曹一村党支书区群松之口。   “只要你看一眼我们这个远离古镇中心的农村今天的景象,你就会理解我的话。”那天到曹一村采访,村支书老区就这样对我们说。   于是我们推开他的办公室,朝向窗外举目远眺:眼前是一个楼宇林立、街道纵横、车水马龙的完全的城市!其规模、其水准,可以同任何一个内地的中小型城市媲美。   “统计过在你村里现在居住着多少人?”   “本村居民是5600来人,但外来常住人口和每天的流动人口无法统计,到底多少谁也没有真正说对过。因为我们曹一村现在是古镇灯饰市场的物流中心,每天连往全国各地的车辆和人员多数经过这里,你能数得清来来往往的人吗?但有一个数字我可以告诉你们:2000年时,我们村干部们在研究本村经济发展时,看准了古镇中心区灯饰市场蓬勃发展的前景,想通过本村的地理空间优势,搞一些与古镇中心区配套的房产出租业和物流生意。第一次投资2000多万元盖了三栋楼,开始大伙很担心会不会有人来租。后来不仅很快有人来求租,而且不断有人来问有没有新的房源,于是我们村就不断盖房,5年下来,我们不知盖了多少房子,甚至连自己都记不住……百姓也跟着一次次翻新自己的住宅,扩大自己的厂房。这小乡村转眼间便成了与城市相连在一起……”当兵出身的老区,依然保留了一些军人的豪爽性格。他也是当年从“老板”走向村干部的“红色资本家”之一。一个很有经济头脑的村支书。   “古镇发展,单靠古镇人并不能有大发展。古镇人必须把巢筑好,才能引来四海的金凤凰,才能带动古镇腾飞。”区群松说他的这套理念是基于本村的发展经验。他介绍说,自从古镇举办第一次灯饰博览会后,全镇上下都在大发展,可作为远离镇中心区的曹一村如何发展成为摆在他们村班子成员面前的一个头等重要的思考题。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膀着“灯都”这只大船一起航行,曹一村才可能“有吃有喝”,否则孤舟搏浪,随时有覆至海底的危险。怎么办?举兵进军镇中心区与人争夺市场?不能。那是人家的地盘,你曹一村在那里既无资金实力又无土地资源,空凭一股激情和勇气,与阿Q没什么两样。“筑巢引凤”、“滚球战术”!区群松在村委会上亮出自己的观点,并将数月实地调查下来的一条条理由向村干部和村民代表们亮相,同时把具体实施方案一一掏出。“群松啊,你的账算得在理,可要是房子盖了,没人来租咋办?”几位老村干部问区群松。“那就得把房子盖得比古镇镇上的房子都要好!”区群松回答说。   “筑巢引凤”战略启动。第一批造房子三栋,总投资达2100多万元,倾全村之力……区群松带领干部群众没黑没夜地战斗数月,气派非凡的三栋写字大楼在田园花木丛中巍然崛起,独领古镇风骚。   “我们要了!”东莞一家在古镇的贸易公司当下以百万元的年租金要下其中一栋,随即又有数家大小公司租下另一栋……哈哈哈,房子还是我们的,一年尽收200万元租金!赚大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全村所有退休老人的养老金都有着落了!并且在原有基础上每人每月再涨100元!月月领取!”村民大会上,区群松的腰板从未如此硬朗过。   “天大好事!”   “群松,你能不能再盖几栋大楼呀?”   村民大会上,那些老村民满脸笑哈哈地冲区支书嚷嚷道。   “只要大伙儿支持,我们还要盖更多更多的大楼――!”   “好,盖吧!你们放手盖吧!我们支持没说的!”   干群一条心,登天也有梯。曹一村的房子后来越盖越多,一直盖到今天这个样――如镇如城,又连镇连城,成为了“灯都”的一部分。有人说今日的曹一村是“灯都”古镇的后花园。因为它是四周由田园簇拥的新城新镇,又是新城新镇连片的田园……   “当我们的曹一村成为古镇‘灯都’的后花园时,如何让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的外来从商人员把根留住,成为我们的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区群松说,这几年,村里从物业获得的集体收益中,拿出相当大的数目用于改造道路,改善教育条件和居民环境。“不是吹的,曹一村的学校、曹一村的道路,曹一村的环境,敢同古镇上任何一个地方相比!我们不比第一,但比最好。”区群松书记底气十足地这样说。   “走,咱们去看看刚建好的‘天宏物流市场’!”区群松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界。穿过一片崭新的街道,我们的眼前是一栋气势宏伟的建筑,那造型是中西结合物,而更多的是古罗马式的风格。   “这么好的地方,做什么用?”   “物流。古镇现在是‘中国灯都’,每天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和海外的货物几千车次,物流产业必不可少。我们这里就承担了这一任务。”区书记的解释让我们终于明白过来。“不就是车来车往,用得着建这么好的建筑?”   “那不对。古镇既然是‘灯都’,它的所有配套设施都必须符合‘灯都’的要求和水平。让所有来到我们古镇的外地宾客,哪怕他只停一天、留一宿,我们都要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想不到古镇农民已有如此好的“都市意识”!   古镇不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古镇属于中国的、甚至是世界的。这样的话我们不仅随处可听,而且随处感受。   温州人的第二故乡   温州人与古镇人越来越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家人。我们在商海中,发挥各自优势,并合力缔造古镇灯都,前景无限美好。   ―― 中山市温州商会会长董承聪   没有比温州人更深切体会古镇人的这句话的内涵与意义。素有“东方犹太人”之称的温州人,非常了不起。他们在中国走向市场经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古镇“灯都”,同样不可抺去温州人的功绩。   温州人比古镇人干灯饰要早,而且即使在古镇人雄心勃勃称霸灯饰天下时,温州人的力量仍然不比古镇人逊色。但温州人以“温和”的性格“投降”了古镇人――他们在无奈中举家迁移到了第二故乡――古镇。   温州人从商的伟大和不屈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新都酒店3楼。中山温州商会就设在此。   温州人做生意的满世界都有。他们虽然各奔前程,但却普遍有组织严密的同乡商会。中山市的温州商会竟然在古镇,可见温州人在中山的生意人主要集中在古镇。一问会长董承聪,答案更加明了:温州人在中山市的生意人,百分之九十以上在古镇做灯饰生意。   吴润富书记也不止一次对我们讲过:古镇之所以能成为“中国灯都”、产业发展到如此之大,温州人功不可没!   温州人在古镇的贡献无论从他们所参与的人数,还是他们给这个“灯都”留下的财富,都是巨大而不可替代的。   “目前在古镇的温州人大约有18000余人,占古镇灯饰从业人员近三分之一。”董会长还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数字:“十多年前,灯饰产业曾经是温州四大产业之一,并列于皮鞋、服装和五金产业。但十年以后95%的温州灯饰老板都跑到古镇来了。现在温州本地的灯饰企业已经消亡,只有个别主要不是靠灯饰产业活着的企业,没有人再相信温州灯饰还有多少生命力。”   “为什么温州灯饰由老大最后变成了古镇的‘臣民’?”   “主要原因是古镇的政府对这一产业的全力支持起了关键作用,相反温州地区的政府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这个已经发展很好的产业以政策上的支持。市场经济就是这么残酷,竞争嘛!但任何一种产业,要具备规模和强大的竞争力,当地政府不给予支持和扶植,终究会消失优势的。”   “你们不埋怨温州政府?不记恨古镇政府?”   “不。相反,我们非常感激古镇政府。因为是他们使我们这些温州灯商有了越来越大的生意做,我说的完全是实话。”董会长一再这样解释:“温州灯饰在1995年前比古镇这边要强,做灯的人也多。但温州的产业基本上都是靠个体私营业主自然发展,得不到政府更多的扶植和支持。而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国内和国际灯饰市场出现新的产业变化。作为重要的全球灯饰产业重要地区的台湾灯饰产业商们开始大陆寻找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他们首选了广东,选择了古镇。由于台湾灯饰业具有国际灯饰产业的先进管理理念与先进设备和生产技术工艺,古镇的灯饰从这个时候逢到了两个大好机遇:一是台商把大量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带进来,二是政府倾力支持这一产业,比如像古镇办第一届灯饰博览会,政府掏出2500万元来为发展这个产业做‘赔本’生意。这样的举措恐怕只有古镇能做得到。温州灯饰业失败于古镇是一种必然。温州灯饰业没有这些好事,从温州灯饰产业的结构而言必然输给古镇,因为过去我们主要做低档产品。80年代、90年代初期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时,我们生产低档灯饰,市场还不错,但到了90年代中后期,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装修房子、配套家居也向中高档看齐了,以中高档产品为主的古镇灯饰便超过了我们温州灯饰……”   “有人说,1999年古镇灯饰举办首届灯饰博览会是古镇灯饰与温州灯饰竞争的分水线,你同意这个看法吗?”   “这是事实。但我想即便古镇不开这个博览会,古镇灯饰早晚也会战胜温州灯饰的。这是内部和外部两个因素在起作用。古镇在这两个方面都优势于我们温州商。”   “你们现在服输了吗?”   “我们早就服输了,而且今天的温州灯商以自己能融入古镇灯饰业和成为古镇‘灯都’的一员而感到自豪。”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近十年中特别是新世纪后的这些年里,温州灯商绝大多数迁移到了古镇来,今天大家的生意多数是越做越好,这在温州本地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就是死路,温州人做生意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成功者,更不是干什么产业那个产业就兴旺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温州灯商从心底里真的非常感激古镇。是古镇灯饰产业的发展让我们温州灯商有了新的发展希望和生存空间。但我想特别告诉你们的是:由于古镇人民和政府对我们温州灯商的包容与政策上的关怀,我们今天的温州灯商,已经更多的是自愿做古镇人。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古镇人了!”董承聪会长告诉我,早在前几年就把户口从温州迁到了古镇。“乐观的讲,我们在古镇从商的10000多温州人,至少有一半已经实质上成了古镇人。我的一家是其中之一,我的大孩子是在古镇这边考上大学的,现在在广州读大学,小儿子也在这里上学,他们不可能再回温州了。我们温州灯商的第二代基本上都会把根留在古镇、留在中山。因为这里有我们的生意和事业可做,温州人的个性是,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与生意连在一起。”   “感觉这里有什么不适合你们的地方吗?比如习惯、比如本土人有没有排外行为与心理?”董会长使劲的摇头:“没有。至少我来这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中山市和古镇这里有个传统,他们有包容心,对人博爱。我们温州人来到这里后,他们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作是外地人,在经商和生活方面,一视同仁。相反,在许多方面比对本地百姓还要照顾我们,甚至连政治方面都是这样。我个人就是个例证:我是中山市的政协委员和中山市工商联常委。我们不少温州籍的新古镇人中,有好几个是市和镇级政协、工商、人大的代表与委员,他们与本土人享受着同样的政治权利。”   “温州人作为新古镇人,你们的优势是否还能存在和发扬呢?”   “当然。不仅存在,而且发扬得很好。”董会长谈这个话题似乎特别起劲。他说:“温州人的优势在于勤劳,不怕苦。而且从市场网络这个角度,我们比哪个地方的经商者都要强势。即使是现在的以古镇为中心的全国灯饰市场上,温州灯商的网络优势仍无人可比。我们温州人做生意比较早,并且都是依靠亲戚朋友建立起的网络,非常可靠牢固。还有一个情况是:温州人到古镇来做生意,多数是带着资金来办厂办店。有人做过统计,古镇目前的灯饰市场产业中,温州人投资额占了相当大的比例,甚至有半壁江山。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当我们成为新的古镇人、新的中山人后,我们把建设美好的古镇和美好的中山也当作了自己的一份责任。我们商会积极要求会员们都起来为新的家乡贡献力量,大家都来为新家乡招商引资。最近我们商会就为古镇近邻东升镇引进了一个置地1600亩、投资6亿多人民币的一个大项目。投资人是我们温州人,牵线搭桥的也是我们温州籍人。”   “温州人与古镇人越来越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家人。我们在商海中,发挥各自优势,并合力缔造古镇灯都,前景无限美好。”董会长激情满怀,他说你们应该去采访一些在这里干得非常漂亮的温州灯商,“他们比我的体会更深切。”   自然的事。   说温州灯商,离不开“欧普”。说“欧普”,先要说王耀海。   在古镇,王耀海是个传奇。他所缔造的“欧普”是灯饰界的一个神话。王耀海是浙江丽水人,不是真正的温州人,但他自己归从温州人。王耀海是大学毕业生――古镇灯饰界现在大学生已经不少。初到古镇时,他给别人打工、当管理人员。有人不理解,说温州人都愿意自己做老板,只有他王耀海“傻”。王耀海笑笑,不理会别人怎么说他,只管干好自己的那份工作。几年下来,王耀海摸清了灯饰业的全部生产、经销和管理等等环节的门道,1997年自己开店办厂,第一个品牌是“绿明”。这家伙后发制人,一进灯饰产业,就成了一头雄风四起的“黑马”――如今他的“欧普”在温州灯商里是“老大”,在古镇灯饰界是第一方阵,在国际行业里同样名声显赫,威震全球。   有人说,王耀海智商太高,学不了他。但像王耀跃一样在古镇创造奇迹的温州籍灯商人士,则非王耀海一人。   “爱的华”总经理华云光算是一个。小华年岁不小,但做灯的时间却不算短。1991年他在自己的家乡那儿的灯市场特别红火,便与年轻的妻子商量后开起了一个“夫妻店”。但后来生意不是做得那么好。一直到2000年他到古镇一次后,命运就发生了改变。古镇的火爆灯饰市场,使小华认定“要不就别做灯,做灯就必须到古镇来”的决心。父亲和妻子都支持他到古镇来。于是小华带着7个技术人员、100余万元资金,在古镇灯市旺地租下铺面,又在海洲建了生产基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故乡”的创业……弹指一挥间,5年过来了,“爱的华”如今在古镇灯饰界到处可见其影,成为品牌。   温州籍新古镇人有一大批在灯饰界驰骋风云,而同时他们又默默无闻,埋头苦干。董承聪会长介绍过,有个“大志一川灯饰”,或许连古镇人都很少有人听说过,但这个企业做得相当棒,国际市场上“老外”都认“大志一川”产品。“大志一川”的老板是纯粹的温州人,他在温州时的企业名称叫“大志灯饰”,后来到古镇办厂重新注册时出现了重名的问题,于是老板灵机一动,把儿子“一川”的名字加在原来的企业名字上,国外有人以为他的产品是日本人的。“大志一川”老板响当当地告诉人家:“我是中国人,是中国古镇灯商!”   古镇“灯都”里还有来自众多四川人、贵州人、沈阳人……还有台湾人、意大利人、新加坡……古镇属于中山,属于中国,属于全球的灯饰业界的心中圣地。   古镇“灯都”,已经照耀整个世界。 筹建中的灯王效果图   尾声:期待“灯王”出世   这个“灯王”,是我们灯都的标志性建筑。我们要让所有来到古镇的人,一见“灯王”就有一种激动,一种向望,一种享受,一种不想走的感觉……   ――古镇党委书记吴润富   古镇“灯都”属于中国。“中国灯都”应该向世界和人类展示何种风采,何种标志,何种未来?每个古镇人心中对此都有一种理解和梦想――它应该是非常壮丽的、伟大的、精美的、气魄的,并且具有一定的霸气,一的风格、一定的诗意、一定的自豪感……   “灯都”到底是什么样,当然是由古镇人说算了,因为“灯都”在古镇,是他们建立了“灯都”,缔造了世界“灯都王国”。他们因此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梦想去建设未来更美好的“灯都”。“未来的古镇灯都,将通过灯、灯市场、灯饰产业基地的吸引、拉动、半径30至50平方公里范围的人流、物流、资金流的聚集。”   ――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第一个“世界灯都”的轮廓。听后,我们的面前仿佛看到一个比大上海和美国纽约更具激情的城市……   “未来的灯都,不仅仅是卖灯、做灯,我们要在5年之内,举办世界首届灯光展……要让人们感受真正的灯光艺术与灯光生活,让灯光展成为一种节日,一种充满诗意的中国人的狂欢节!”――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第一种“世界灯都”文化。听后,我们的每一个细胞在激剧膨胀,热血在沸腾……恨不得这一天马上到来!   “我们已经用了5年时间论证和设计,要在古镇建一个高303米、里面有12000平米的一个灯饰博物馆和观光台、酒店餐厅等设施一应俱全、造价5亿左右、总占地1000亩的‘世界灯王’!这个‘灯王’,是我们灯都的标志性建筑,也将成为世界著名的人类标志性建筑之一。我们要让所有来到古镇的人,一见‘灯王’就有一种激动,一种向望,一种享受,一种不想走的感觉……”   ――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最震撼人心的“世界灯都”形象。听后,我们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期待……真的有些不想了!想想,谁见过如此伟大和壮丽的灯王?有谁不想亲眼见证“世界灯王”的诞生?   呵,“灯王”,在我们所见所闻的古镇每个角落,我们到处都在听人传说它的名字。“灯王”如今是古镇人的一个梦想,也是所有全世界灯饰人心中的梦想――街头,我们见到几个正在古镇洽谈生意的高鼻子的欧洲“老外”――   “灯王!OK,我们知道,古镇了不起!我们都想看灯王!”   是的,古镇要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大的、最漂亮的“灯王”!   让我们都来期待和祝福“灯王”的诞生吧!(信息来源:人民网文化频道 何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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